第一章:月映危局殘月如鉤,斜掛在烏云密布的夜空,
大胤王朝的都城臨安籠罩在一片陰森的氛圍中。青石板路上積著薄薄的寒霜,更添幾分寒意。
沈清月身著一襲夜行衣,蒙著黑巾,像一只靈巧的黑貓,在屋頂間無聲穿梭。
她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,死死盯著前方那座陰森的建筑——天牢。十五年前,
清風(fēng)門慘遭滅門,滿門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,一夜之間橫尸遍野。
唯有年幼的沈清月被師父拼死救出,才得以保全性命。這些年來,她隱姓埋名,苦練劍術(shù),
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查出幕后黑手,為親人報仇雪恨。而今日,她冒險潛入天牢,
正是為了取回師父臨終前托付給她的重要線索——一塊刻有特殊圖案的玉佩。
天牢四周守衛(wèi)森嚴(yán),火把將城墻照得通明,巡邏的士兵步伐整齊,每隔一刻鐘便會巡視一遍。
沈清月躲在暗處,仔細(xì)觀察著守衛(wèi)的巡邏規(guī)律。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她終于找到了一個空隙,
身形一閃,如鬼魅般翻過了高高的城墻。落地的瞬間,沈清月屏住呼吸,借著陰影的掩護,
朝著關(guān)押重犯的牢房摸去。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腐臭的味道,老鼠在墻角亂竄,
發(fā)出窸窸窣窣的聲響。沈清月皺了皺鼻子,強忍著不適,繼續(xù)前行。
就在她即將到達(dá)目的地時,一陣低沉的對話聲傳入耳中。沈清月心中一緊,
連忙躲在一根石柱后面。透過縫隙,她看到前方的牢房里,
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正背對著她,手里拿著一卷文書,聲音冷冽如冰:“說,
清風(fēng)門當(dāng)年與逆黨究竟有何關(guān)聯(lián)?”沈清月心中猛地一震,清風(fēng)門?
這個男人怎么會知道清風(fēng)門?她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,只見他身姿挺拔,
腰間掛著一枚精致的玉佩,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幽幽的光。盡管看不清他的面容,
但那周身散發(fā)出來的壓迫感,卻讓沈清月不寒而栗。“大人,
小人真的不知道……”牢房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,帶著無盡的恐懼?!安恢溃?/p>
”玄衣男子冷笑一聲,手中的文書狠狠甩在地上,“三日前,
有人在城西破廟看到你與清風(fēng)門余孽接觸,你當(dāng)本相是傻子不成?”沈清月心中大驚,
原來此人竟是當(dāng)朝丞相裴明昭!傳聞中,裴明昭手段狠辣,雷厲風(fēng)行,是皇帝身邊的紅人,
也是朝堂上人人畏懼的存在。沒想到今日,竟在此處撞見了他。“大人饒命??!
小人只是偶然路過,真的沒有……”囚犯的聲音戛然而止,緊接著是一聲痛苦的悶哼。
沈清月咬了咬牙,心中猶豫起來。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玉佩,本不該多管閑事。
但聽到裴明昭提到清風(fēng)門,她又忍不住想要探聽更多消息。就在她猶豫之際,
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。沈清月心中一驚,想也不想,手中的軟劍瞬間出鞘,
反手一劍刺向身后。只聽“?!钡囊宦暎鹦撬臑R,沈清月的劍被來人用匕首擋住。
她借著微弱的光線,看清來人是一名獄卒,顯然是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蹤跡?!笆裁慈??
”獄卒大聲喊道,聲音在寂靜的牢房中格外刺耳。沈清月心中暗叫不好,知道已經(jīng)暴露,
當(dāng)下也不再隱藏,身形一閃,朝著關(guān)押師父遺物的牢房沖去。然而,她剛跑出去沒幾步,
就被一道黑影攔住了去路。抬頭一看,正是裴明昭。此時的裴明昭終于轉(zhuǎn)過身來,
沈清月這才看清他的面容。劍眉星目,鼻梁高挺,薄唇緊抿,五官精致得如同刀刻一般,
只是那眼神冷得仿佛能將人凍結(jié)?!按竽懣裢剑垢疑藐J天牢!”裴明昭冷冷地說道,
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。沈清月握緊手中的軟劍,警惕地看著他:“裴丞相,
小女子只是來取一樣?xùn)|西,取完便走,還請丞相行個方便?!薄芭叮俊迸崦髡烟裘?,
眼中閃過一絲玩味,“天牢里的東西,哪一樣不是朝廷之物?你說取就取?”話音未落,
裴明昭手中的長劍已經(jīng)出鞘,朝著沈清月刺來。沈清月側(cè)身一閃,手中軟劍靈活地舞動,
與裴明昭的長劍相交。兩人你來我往,招式凌厲,轉(zhuǎn)眼間已交手了數(shù)十回合。
沈清月雖劍術(shù)高超,但裴明昭身為丞相,武藝也絕非泛泛之輩。一番激戰(zhàn)下來,
沈清月漸漸感到體力不支。而此時,四周的守衛(wèi)也紛紛圍了過來,將她團團圍住。
沈清月心中焦急,知道再拖延下去,自己必將落入敵手。她瞅準(zhǔn)一個機會,虛晃一劍,
趁著裴明昭閃避的瞬間,轉(zhuǎn)身朝著牢房沖去。在守衛(wèi)們的驚呼聲中,
她順利地找到了師父的牢房,從墻角的暗格里取出了那半塊玉佩。然而,
就在她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離開時,裴明昭已經(jīng)追了上來。沈清月來不及多想,手中的玉佩不小心滑落,
掉在了地上。她彎腰去撿,卻被裴明昭搶先一步拾起。
“這玉佩……”裴明昭看著手中的玉佩,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。沈清月心中大急,
想要奪回玉佩,卻被裴明昭反手扣住了手腕:“說,這玉佩從何而來?與清風(fēng)門有何關(guān)系?
”沈清月咬牙,奮力掙扎:“放開我!那是我的東西!”裴明昭卻不為所動,
眼神愈發(fā)冰冷:“不回答本相的問題,你今日休想離開天牢。”就在兩人僵持之際,
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。緊接著,一名士兵匆匆跑來:“大人,江湖上有人趁亂劫獄,
我們快頂不住了!”裴明昭臉色一變,猶豫了一下,
最終還是松開了沈清月的手腕:“今日暫且饒過你,下次別再讓本相碰到。
”沈清月也不廢話,趁著裴明昭轉(zhuǎn)身指揮守衛(wèi)的間隙,身形一閃,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她的心中既慶幸又擔(dān)憂,慶幸自己拿到了玉佩,擔(dān)憂的是裴明昭似乎對清風(fēng)門有所了解,
而自己與他的交集,恐怕才剛剛開始?;氐讲厣碇帲蚯逶氯〕鲇衽?,仔細(xì)端詳。
這半塊玉佩上刻著一只展翅飛翔的鳳凰,與她記憶中母親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樣。她知道,
這玉佩一定是解開清風(fēng)門滅門之謎的關(guān)鍵。與此同時,天牢內(nèi),
裴明昭看著手中的另一半玉佩,眉頭緊鎖。他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謀逆案,
想起了失蹤的好友,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??磥恚@個神秘的女子,
他一定要查個清楚……第二章:暗潮生情臨安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,
“沁香樓”的招牌在晨光中熠熠生輝。二樓雅間的雕花窗欞半開著,沈清月系著粗布圍裙,
端著青瓷茶盞的手微微發(fā)顫。三日前在天牢死里逃生的驚險畫面仍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,
而此刻,那個令她心悸的男人——裴明昭,就坐在她面前的檀木桌旁?!靶聛淼??
”裴明昭修長的手指叩擊桌面,玄色錦袍袖口繡著暗金云紋,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光。
他垂眸看著茶盞中浮沉的碧螺春,漫不經(jīng)心地開口,聲音卻讓沈清月后背滲出冷汗。
沈清月福了福身,刻意壓低嗓音:“回大人的話,小的前日才來當(dāng)雜役。
”她余光瞥見裴明昭腰間晃動的玉佩——正是那日在天牢與她手中半塊契合的物件。
師父臨終前說過,這玉佩是打開清風(fēng)門密室的鑰匙,而密室里藏著滅門真相的關(guān)鍵證據(jù)。
“倒茶。”裴明昭突然抬眼,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沈清月刻意用炭灰抹黑的臉。
沈清月手一抖,滾燙的茶水濺在虎口,她強忍著刺痛,將茶盞穩(wěn)穩(wěn)放在桌上。就在這時,
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,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響。“有人鬧事!
”跑堂的小廝慌慌張張沖上樓。沈清月心中一動,
想起昨夜收到的江湖密信——有人要在沁香樓制造混亂,搶奪裴明昭隨身攜帶的密函。
她不動聲色地握緊藏在袖中的軟劍,余光瞥見裴明昭的貼身侍衛(wèi)已經(jīng)按上了劍柄。
“丞相小心!”沈清月突然大喊一聲,同時撲向裴明昭。一道寒光從窗外疾射而來,
正是一枚淬了毒的暗器。裴明昭神色微變,本能地攬住沈清月的腰旋身避開。
暗器擦著沈清月的發(fā)梢釘入身后的木柱,發(fā)出“嗡”的一聲輕響?!白o駕!
”侍衛(wèi)們抽刀的聲音此起彼伏。沈清月被裴明昭按在懷中,能清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。
檀香混著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,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裴明昭的手臂被暗器劃破了一道口子。
“大人受傷了!”沈清月驚呼,伸手去解腰間的汗巾。裴明昭卻猛地推開她,
動作帶著幾分不自然:“無妨。”他用帕子按住傷口,目光掃過窗外早已消失的黑影,
眼中閃過一絲陰鷙。經(jīng)此一事,沈清月成功引起了裴明昭的注意。三日后,
她被調(diào)入丞相府做丫鬟,負(fù)責(zé)每日為裴明昭整理書房。書房里擺滿了線裝古籍,
沈清月在整理時,偶然發(fā)現(xiàn)一本泛黃的手記,扉頁上赫然畫著與清風(fēng)門相似的鳳凰圖騰。
“看什么?”身后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。沈清月手忙腳亂地將手記塞回書架,
轉(zhuǎn)身時卻撞進一片冰涼的懷抱。裴明昭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她身后,單手撐在書架上,
將她困在方寸之間。“沒、沒看什么……”沈清月的臉漲得通紅,
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裴明昭。他眼尾有顆朱砂痣,在冷白的皮膚上格外醒目,
睫毛投下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。裴明昭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,
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:“沈姑娘,裝聾作啞可不是個好習(xí)慣?!彼蝗簧焓郑?/p>
指尖擦過沈清月臉頰,將沾著的墨漬抹去。沈清月渾身僵硬,連呼吸都屏住了。
就在氣氛變得微妙時,門外傳來侍衛(wèi)的通報聲:“大人,城西發(fā)生命案,
死者身上有清風(fēng)門的標(biāo)記!”裴明昭的神色瞬間冷下來,收回手時,
衣袖掃落了書架上的一本賬簿。沈清月彎腰去撿,卻發(fā)現(xiàn)賬簿夾層里藏著半張泛黃的地圖,
上面用朱砂圈出了清風(fēng)門舊址的位置。“跟本相去一趟?!迸崦髡呀舆^賬簿,
語氣不容置疑。馬車在青石板路上顛簸前行,沈清月坐在裴明昭對面,
看著他專注地查看案宗。晨光透過車簾的縫隙灑在他臉上,
為那冷硬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?!按笕?,您為何對清風(fēng)門如此執(zhí)著?
”沈清月終于忍不住開口。裴明昭翻頁的動作頓了頓,眼神變得幽深:“十五年前,
本相的摯友在清風(fēng)門滅門案中失蹤,生不見人,死不見尸?!彼穆曇舻统炼硢?,
“我發(fā)過誓,一定要查出真相。”沈清月心中一震,原來裴明昭追查清風(fēng)門,
竟也懷著這樣的執(zhí)念。馬車停在城西的破廟前,血腥味撲面而來。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,
胸口插著一把刻有鳳凰紋的匕首——正是清風(fēng)門的標(biāo)志?!按巳耸呛谑猩倘耍?/p>
半月前曾與清風(fēng)門余孽有過交易。”仵作回稟道。裴明昭蹲下身查看尸體,
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死者手中緊握著半塊玉佩,與沈清月那日在天牢掉落的玉佩材質(zhì)相同?!按笕耍?/p>
”沈清月脫口而出,又慌忙捂住嘴。裴明昭抬頭看向她,
目光如炬:“沈姑娘對玉佩很感興趣?”他將玉佩放在沈清月面前,
“不如幫本相解開這個謎團?”沈清月看著那半塊玉佩,心跳如擂鼓。她知道,
這是個接近真相的機會,卻也可能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。裴明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,
帶著幾分試探,幾分期待?!靶∨釉笧榇笕诵R之勞?!鄙蚯逶赂A烁I?,
伸手接過玉佩。指尖相觸的瞬間,她感受到裴明昭掌心的溫度,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。
而裴明昭看著她認(rèn)真研究玉佩的側(cè)臉,眼底的防備不知不覺間融化了幾分。暮色漸濃時,
兩人回到丞相府。沈清月正要告退,裴明昭突然叫住她:“明日辰時,來書房找本相。
”他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。沈清月點頭應(yīng)下,轉(zhuǎn)身時,
嘴角不自覺地?fù)P起一抹淺笑。月光透過窗欞灑進書房,裴明昭摩挲著手中的半塊玉佩,
想起沈清月在查案時靈動的眼神,心中泛起一陣漣漪。他知道,這個神秘的女子,
或許就是解開十五年前謎題的關(guān)鍵。而他與她之間,也不再僅僅是追查與被追查的關(guān)系,
書友評價
小說《明月有光人有情呀》是我讀過最好的小說了,很喜歡小說里的主角裴明昭沈清月,他們的愛情很感人,不知道讓我為他們流了多少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