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季,寒風(fēng)冷冽。
山路上,一少一老,一前一后的走著。
那前方的少年長得很是俊俏,不過一頭花白的頭發(fā),配上他有些虛的面容,儼然一副病秧子模樣。
才走了幾步,少年突然捂著胸口,滿臉的痛苦彎下腰,咳嗽起來。
那本蒼白的俊朗面龐,已是憋得潮紅一片。
“少爺,歇歇吧?”
老者趕緊走到少年身側(cè),拍了拍他的后背,滿臉不忍。
“喝,tui!”
江小白劇烈咳嗽一番后,吐了一口血痰。
抬起頭看著那雪白連綿大山,雙目赤紅,滿臉不甘。
別人穿越,都是‘酒肉穿腸過,美女懷中坐’。
他呢?
穿過來十三年,病了十三年。
每天除了素食,就是素食。
唯一好點(diǎn)的,就是生了一幅好皮囊。
按照現(xiàn)代話來說,‘這小子,帥的得判刑啊’。
他長相確實(shí)好看,但有個毛用。
常年臥床,連特么的打雞兒的力氣都沒有。
而且,他正值風(fēng)華年紀(jì),頭發(fā)竟也白了一半。
未老先衰嗎?
“云劍仙山秘境長,無人踏霧攬蒼茫,嶙峋萬仞終年雪,瀉玉流穿……干他娘,嗚嗚,干他娘??!”
這里山脈連綿,其中一座大山,宛若一把巨劍沒入云霄。
因此得名‘云劍山脈’。
苦澀中,江小白抬起頭,忍不住吼了兩嗓子,后邊稍稍帶著哭音。
“少爺,您注意身體,就別抒情了!”
后邊老者滿臉苦澀:“等求到仙丹,您的病一定能治好!”
“一個月了?!?/p>
江小白抬起頭看著那大山,不甘之色更濃道:“一個月了啊,一個人影都沒看到,仙……”
“呵呵,這世界真有仙嗎?”
“當(dāng)然有!”
老者一聽,想要說什么,最終只是開口道:“一定有!”
哎!
江小白回頭看了老者一眼,嘆了口氣。
繼續(xù)順著山路,頂著寒風(fēng)朝著上邊繼續(xù)走去。
老者看著江小白那蕭瑟背影,滿臉心疼的跟在后邊。
半個時辰后。
走累的江小白坐在了一個石頭上,看著在那生好火,又拿出涼餅烤的老者,忍不住吐槽道:“宋爺爺,這餅都一個月了,它怎么還沒壞呢!”
“少爺,天寒?!?/p>
宋奉泉解釋道:“凍的梆硬,壞不了!”
說完,繼續(xù)用火烤著。
期間又用白雪放上去了一些,將那涼餅軟化著,偶爾白雪落在火上,發(fā)出‘滋滋滋’的聲響。
江小白沒有說話,只揉搓著手里的暖玉。
“少爺,餅烤好了!”
一會兒后,宋奉泉將一塊烤好的涼餅遞到了江小白的手中。
江小白接過去后,啃了一口,嚼了兩下,狠狠咽了下去,抬頭看著那連綿雪山道:“啊,萬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獨(dú)登臺!”
“啊,我江小白的路,為何就如此坎坷?”
“少爺,等求到仙丹,一切都會好的!”
宋奉泉在旁邊啃著涼餅,敬佩的看著江小白道:“尤其,像少爺您這么有才,等病好后,一定能考取個功名,光宗耀祖!”
“是啊,如果我沒這身病該多好!”
江小白滿臉苦澀:“抄抄那前世小詩,然后風(fēng)花雪月,美女坐懷,不求后宮佳麗三千……”
話剛說到這里,江小白胸口一痛,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。
宋奉泉看后,當(dāng)下起身,在江小白后背輕輕拍著。
“哎,宋爺爺??!”
江小白喘了口氣道:“您說,我會不會死在這里?”
“不會的!”
宋奉泉看著江小白噴在地上的血點(diǎn),內(nèi)心帶著沉重,但他依舊搖著頭道:“咱們一定能求到仙丹!”
“對,一定能求到!”
江小白擦了擦嘴角的血跡,繼續(xù)啃起了涼餅。
隨著一張啃完,江小白抬起手,看上去稍稍有些灑脫:“來,再給我一張!”
“好!”
宋奉泉看到江小白如此有胃口,當(dāng)下心情也稍稍開懷,將烤好的一張遞向江小白。
但就在這時,他瞳孔收縮,目光死死看著江小白的身后,聲音幾乎從牙縫擠出:“少爺,您別動……”
嗯?
江小白臉上閃過疑惑,眼角余光往后瞄了一眼。
這一眼,讓他臉色變了。
具體是什么他沒看清,但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影子,朝著他緩緩靠近。
咕咚!
江小白咽了口唾沫,冷汗從額頭緩緩掉落。
隨著那影子距離越來越近,宋奉泉的聲音飛速響起:“少爺趴下!”
江小白一聽,想也不想的趴在了雪地上。
吼!
隨著一聲驚天咆哮響起,宋奉泉一拳轟了上去。
砰!
悶沉的聲音中,宋奉泉的身體被震飛了出去。
見此,江小白心里也發(fā)怵。
宋爺爺?shù)墓Ψ蛩侵赖?,五個大漢同時上去,也休想傷他一根毫毛。
這突然出現(xiàn)的東西,竟然打飛了宋爺爺?!
當(dāng)宋奉泉在地上滾了兩圈后,抬起頭,臉色驟然蒼白:“是……是妖……妖獸???”
江小白這時抬起頭看了一眼。
那是一頭渾身雪白毛發(fā)的兇獸。
一雙碧藍(lán)眼睛,額頭還有只獨(dú)角,呼出來的氣息,極具寒意。
當(dāng)目光鎖定在他身上時,江小白感覺自己仿佛墜入冰窖。
咔!
他手中的暖玉,因此出現(xiàn)一道裂縫。
吼!
那妖獸再次咆哮,一只利爪掃在了他的身上。
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,江小白直接飛了出去,落在地上,鮮血染紅白雪。
那刺骨的疼,讓江小白大口喘氣,再次抬起頭,看著那又沖上來的妖獸,自嘲的笑了笑:“出師未捷身先死?我江小白怎么就如此倒霉!”
面對那妖獸張開的血盆大口,他也只能臉色慘白的閉上雙眼。
他畏懼死亡,但……他也期待死亡。
至少對他而言,不用再遭這份罪了!
幾個呼吸后。
嘀嗒。
嘀嗒。
隨著滾燙的血液落在江小白的臉上,他重新睜開了雙眼。
這時,他看到了那頭雪白妖獸停在他的面前。
那血,是從妖獸的頭顱落下來的。
而那頭顱上,則貫穿了一把利劍。
這劍……哪來的?
江小白目光轉(zhuǎn)移,四周分明無人。
就在他不解時,一股淡雅幽香撲鼻。
江小白抬頭看去,那臉上的神情出現(xiàn)呆滯。
只見虛空中,一道絕美身影從空中緩緩落下。
那是一名穿著白裙的女子。
雙目冰冷,身段纖柔,前凸后翹,氣質(zhì)出塵如仙,長相更是秀美絕俗,令人窒息。
“秀色掩今古,荷花……荷花羞玉顏!”
江小白嘴唇動了動,說到后邊,那聲音虛弱的只有自己能聽到:“呵,原……原來,這世界真……真有仙……”
“少爺……”
宋奉泉看到昏迷倒下的江小白,沖了上來。
剛好在江小白倒地的時候,將其抱在了懷里。
看著江小白那身上幾個血洞,他眼眶紅潤,雙手忍不住顫抖。
不過,很快他想到什么,抬起頭看向那絕美女子,直接跪在地上,磕著頭:“請上仙救救我家少爺。”
他剛剛看的清楚。
那把飛劍先到,隨后人才到。
這前后時間,整整差了好幾息。
他們修煉內(nèi)家功夫的,可沒有如此神奇手段,這只有傳說中的仙人才能做到。
絕美女子看著磕頭的宋奉泉,不發(fā)一言。
就在這時,一道身影再次疾馳而來,落在不遠(yuǎn)處。
同樣是一名妙齡女子,長相雖然沒有白裙女子那般絕色,但氣質(zhì)也飄然出眾。
“師尊!”
女子看著那白裙女子恭敬一拜,目光閃過疑惑。
剛剛她師尊突然加速而行,沒想到落在這里。
不過,當(dāng)她注意到旁邊磕頭的宋奉泉和滿身血跡的江小白時,便明白了什么。
目光掃過旁邊倒地的妖獸,又忍不住嘀咕道:“咦,這外山地段怎么會有妖獸?”
說著,目光看向女子開口道:“師尊,他們……”
“不用管,回宗門吧!”
絕美女子的聲音清冷動人。
說完,便準(zhǔn)備離開。
“請上仙留步!”
宋奉泉看到兩人要走,急促出聲道:“我……我家少爺?shù)奈椿槠?,半年前入了你們云劍宗,她……她叫蕭淑蕓?!?/p>
“請二位仙人,看在她的面子上,救救我家少爺……”
說著,宋奉泉繼續(xù)磕頭。
蕭淑蕓?
那絕色女子倒是沒什么,但后來的女子顯然聽過這個名字,神色閃過驚訝。
當(dāng)下,目光看向那絕色女子道:“師尊,蕭淑蕓是三長老座下的弟子,資質(zhì)不錯。”
說著,想到了什么,欲言又止,隨后小聲在絕色女子身前低聲說了兩句話。
絕色女子聽后眉頭皺起,沉默了片刻,看著磕頭的宋奉泉,最終清冷動人的聲音響起:“瑤瑤,你去看看他體質(zhì)如何!”
“是!”
楚瑤恭敬點(diǎn)頭,當(dāng)下走了上去。
走近后,楚瑤才注意到了江小白的長相,雙眸不免眨動。
好俊的小生。
只不過……為什么臉色白得嚇人,而且這么年輕,頭發(fā)竟已黑白相間,顯然體虛多病。
憐憫中,楚瑤抬起手將一枚石頭壓在了江小白腹部位置。
隨后,那石頭竟發(fā)出了一道奇異的光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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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西瓜敗火的小說《誤得詭異黑劍,開啟斬魂修仙路》里,我嗅到了浪漫的純正味道。那么,浪漫是什么?如果兩人彼此傾心相愛,什么事都不做,靜靜相對都會感覺是浪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