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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紅十字會醫(yī)院申請遺體捐贈。
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看著我直皺眉頭,
“遺體捐贈是需要征得直系親屬同意的,否則不能進行?!?/p>
直系親屬?如果爸媽和未婚妻知道我遺體捐贈,會是什么反應呢?
我心底還是對他們抱有一絲期冀的,或許他們會心疼地讓我拒絕,還是......
我緊握著手機的手都在發(fā)顫,工作人員在身旁柔聲催促了兩次。
我咬了咬牙,撥通了我媽的電話。
響了足足半分鐘,那頭才接聽。
接聽的人卻是裴澤,他聽到我略微沙啞的聲音的時候,冷笑地嘲諷,
“祁云舟,你又在賣慘?昨日的事情全忘了?”
聽著他的冷笑聲,我想起了昨晚的那件事。
我爸宣布把裴氏集團股份全都**給裴澤的時候,我碰巧病癥發(fā)作,呼吸困難,牙齦鼻腔都滲出了血。
我拼勁最后的力氣爬出了客廳,吃力地叫他們幫我報警,沒想到我爸和未婚妻秦曼皺眉地看著我,我媽更是嫌惡道,
“小澤說得沒錯,你嫉妒心真的很重,聽到我們關心小澤,會使手段爭寵博關注?!?/p>
“你沒看到小澤感冒了嗎?既然你一心只想著自己,那供體感冒發(fā)燒了會不會影響你?”
他們認定我是裝的,急急開車帶裴澤趕去醫(yī)院。
我無助地趴在地上,只能拼死給自己打了急救電話。
思緒回籠,裴澤把手機遞給了我媽。
電話那頭的我媽原本對裴澤溫柔的聲音,在沖我說話的時候卻像淬了層冰,“又在搞什么?今天是給小澤舉辦你爸公司股份**協(xié)議的慶祝會!”
我聽到電話里頭秦曼和裴澤的歡笑聲,一時間有些怔愣。
見我不會話,我媽不耐煩地就要掛斷電話。
我急急開口,“媽,我遺體捐獻,需要直系親屬同意,你們......”
那邊沉默了一瞬,中氣的女聲更冷了幾分,
“祁云舟,你明知道今天是股份**給小澤的慶祝會,又來賣慘博同情是嗎?有本事你真的去捐!”
她話說完,煩躁地掛斷了電話。
我把我媽簽署的電子簽遞出去,沒理會工作人員吃驚的表情,
只能咽下內心的酸楚,簽了那份協(xié)議。
......
簽署完協(xié)議回到家已經是晚上。
見我回來,裴澤大踏步走了過來,白皙的臉龐扯著得意的笑,
“哥,你真的簽署捐獻遺體協(xié)議了?這是真的嗎?”
我懶得理會他,剛要繞過他走進客臥,沒想到裴澤卻突然拽著我的手,身體猛然往后摔下去。
我一驚,裴澤重重摔在地。
“阿澤!”
秦曼從房里沖了出來,用力撞開我,心疼地把裴澤扶起,“你沒事吧?”
裴澤搖了搖頭,委屈道,
“都是因為我,我哥說都是因為我奪走了他親爸媽和曼曼的愛,我被他欺負點兒也沒什么的?!?/p>
秦曼一聽,扭頭狠狠瞪著我,
“祁云舟!你一個男人嫉妒心怎么就這么嚴重?!你太讓我失望了!”
“不是我,是他自己拽著我的手,是他自己摔下去的!”
我急著要解釋,爸媽卻聽到動靜沖了出來,讓裴澤說明所謂的前因后果之后,我爸二話沒說抽了我一耳光。
強烈的巨響回蕩整個客廳,我的整張臉迅速腫脹起來,我媽更是氣到發(fā)抖,
“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惡毒東西!你一邊要享受小澤健康的骨髓,一邊百般刁難他!今天也沒見你參加他的慶祝會!”
“果然是窮人養(yǎng)大的,有這心思花在創(chuàng)業(yè)上都能賺得盆滿缽滿了!”
聽著親媽說的話,一股涼意從頭竄到腳。
我沒跟他們說,裴澤的那場慶祝會我是打算去的,但裴澤卻說,
“要是讓我在慶祝會上見到你,你信不信我會讓爸媽直接把你趕出家門?”
此時見我沒說話,秦曼看著我,眼里的寒意到谷底,
“云舟,我當初就不該讓阿澤的骨髓和你配型,眼看著骨髓手術越來越近,你沒心存感激,還和他爭風吃醋......你現在這樣讓我感到很陌生?!?/p>
裴澤聽到這架勢,恰時出聲,
“爸,媽,曼曼,既然如此,就把骨髓捐贈手術定在后天吧,我每天在這個家里忍受哥的白眼刁難,真的累了?!?/p>
爸媽心疼地把他攬在懷里,秦曼惡狠狠地沖我說,“你現在滿意了嗎?”
我爸說,“你別以為小澤把骨髓抽給你后,你就可以享受我們的獨一份兒的愛!做夢!我和老伴兒養(yǎng)了小澤二十三年,他永遠都是我們最愛的兒子!”
我不再敢看他們,轉身快步走進客臥的時候,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。
其實我想對他們說,我不再要換骨髓了,我只想他們陪我吃最后一頓團圓飯。
畢竟曾經很愛我的三個人,在把裴澤接回來之后,就沒再一起和我吃頓飯。
他們給出的理由是,我都要裴澤的骨髓了,我不能再比他過得還幸福。
如今這樣子,根本不容我說話的余地。
書友評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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