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的位置 : 語樂文學網(wǎng) > 言情 > 離婚帶兩娃,娃爹是個大佬
離婚帶兩娃,娃爹是個大佬

離婚帶兩娃,娃爹是個大佬爺不喜歡畫餅

主角:顧淮安星野星眠
要說今年最受讀者喜愛的小說主角,顧淮安星野星眠二人必摘此等頭銜。顧淮安星野星眠出自爺不喜歡畫餅執(zhí)筆的小說《離婚帶兩娃,娃爹是個大佬》,主要介紹的是:凌晨兩點零七分,我被手機震醒。不是鬧鐘,是電話。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,一個完全陌生的本地號碼。我第一反應是詐騙或者推銷,這種時候打來,缺不缺德?剛想按掉,又怕真...
狀態(tài):已完結 時間:2025-06-26 06:24:07
在線閱讀 放入書架
  • 章節(jié)預覽

凌晨兩點零七分,我被手機震醒。不是鬧鐘,是電話。屏幕在黑暗中亮得刺眼,

一個完全陌生的本地號碼。我第一反應是詐騙或者推銷,這種時候打來,缺不缺德?

剛想按掉,又怕真是幼兒園老師或者孩子哪個同學的家長有急事?!拔梗?/p>

”我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和被打擾的不爽?!罢垎柺橇滞碇叟繂??”對面是個男聲,

很平穩(wěn),沒什么情緒,像AI朗讀。“是我。哪位?”“我姓陳。顧先生想見見孩子,

明天上午十點,方便的話,我過去接他們?!蔽夷X子像被塞了一團濕棉花,懵了好幾秒。

“誰?哪個顧先生?”“顧淮安先生。”這個名字像根燒紅的針,猛地扎進我的太陽穴,

瞬間驅散了所有睡意,只剩下尖銳的痛感和一片空白。顧淮安。這個消失了五年,

除了每個月雷打不動、金額剛夠覆蓋兩個娃基礎開銷的撫養(yǎng)費外,音訊全無的男人,

突然要從天而降,要“見見孩子”?我握著手機,指尖冰涼,胸口堵得厲害,

連呼吸都忘了節(jié)奏。電話那頭還在等我的答復,背景安靜得能聽到電流的滋滋聲。“不方便。

”我聽見自己的聲音,干澀,冰冷,像凍硬的石頭砸出去?!皼]什么好見的。

”沒等對方再開口,我直接掐斷了通話。手機屏幕暗下去,臥室重新陷入黑暗,

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格外清晰。我瞪著天花板,心臟在肋骨后面咚咚地狂跳,震得耳膜發(fā)疼。

顧淮安。這三個字,像陳年舊傷疤上突然被撕開的痂,血淋淋的疼。五年前,我們那場離婚,

談不上狗血,更像是一場精疲力竭后的默契散場。沒有捉奸在床,沒有財產(chǎn)撕扯,

唯一的共識就是孩子歸我。他當時說:“晚舟,孩子跟著你,我放心。

我……暫時沒能力照顧好他們。”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,然后簽了字,

留下一個銀行卡號,轉身就走。背影決絕得沒有一絲留戀。五年里,他兌現(xiàn)了他的“放心”。

除了每個月準時到賬、數(shù)字精確到小數(shù)點后兩位的撫養(yǎng)費,再無任何聯(lián)系。沒有電話,

沒有短信,沒有生日卡片,甚至連個問孩子感冒好了沒的微信都沒有。他像人間蒸發(fā),

徹底消失在我和孩子們的世界里。孩子們只知道,爸爸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,很忙。

老大顧星野,性子像我多一點,倔,心思重,很少問。老二顧星眠,小丫頭活潑些,

偶爾會指著電視里某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問:“媽媽,爸爸也穿那么帥的衣服嗎?

”我只能含糊地嗯一聲,心里像被鈍刀子割。他憑什么?五年杳無音信,

一個電話就想見孩子?當孩子是什么?召之即來的寵物嗎?黑暗里,我死死攥著被角,

指甲掐進掌心。憤怒過后,是巨大的茫然和一絲……恐慌。他回來了?他想干什么?這一夜,

注定無眠。清晨六點,生物鐘準時把我拽起來,盡管腦袋昏沉得像灌了鉛。廚房里,

我機械地往嘴里塞著昨晚剩的冷面包片,眼睛盯著灶臺上噗噗冒白氣的小奶鍋,

里面煮著兩個雞蛋。這是孩子們的早餐。“媽媽!”星眠揉著眼睛,穿著小兔子睡衣,

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,像只沒睡醒的小企鵝。她后面跟著星野,

小家伙已經(jīng)自己穿好了幼兒園的園服,雖然扣子扣得有點歪。他默默走到我身邊,踮起腳,

小手扒著料理臺邊緣,探頭看鍋里的雞蛋?!靶⌒臓C?!蔽野阉筝p輕拉了拉,

順手把他歪掉的扣子重新扣好?!叭ニ⒀老茨?,準備吃早飯了?!薄皨寢?,

爸爸是不是回來了?”星野突然仰起臉,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我,很平靜地問。我手一抖,

差點把鍋蓋摔了。心臟猛地一縮,喉嚨發(fā)緊?!啊l告訴你的?”“我聽到你打電話了。

”星野的聲音很輕,“你說‘顧先生’?!彼D了頓,補充道,“爸爸叫顧淮安,對嗎?

”這孩子太敏感了。我深吸一口氣,蹲下來,平視著他:“是,電話是打來了。

但媽媽拒絕了。爸爸……他可能很忙,我們……再等等看,好嗎?

”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(wěn),不想在孩子面前流露出太多情緒。星野抿了抿嘴,

沒再追問,只是點了點頭,轉身去拉還懵懵懂懂的妹妹:“星眠,快走,刷牙。

”看著兩個小小的背影走進衛(wèi)生間,**在冰冷的櫥柜上,長長地、無聲地吐出一口氣。

疲憊像潮水一樣漫上來,淹沒了昨晚殘留的憤怒。生活早已教會我,情緒是最沒用的奢侈品。

現(xiàn)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:這個月的水電費該交了,信用卡賬單的數(shù)字有點嚇人,

星野上次說幼兒園要交春游費,星眠的舞蹈班也該續(xù)費了……我大學學的是設計,

畢業(yè)后進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廣告公司,干得還算順風順水。離婚時,

為了能自己帶好兩個孩子,我放棄了上升期的職位,選擇做自由職業(yè)。

時間靈活是最大的好處,但收入極不穩(wěn)定。好的時候能松口氣,差的時候,比如最近半年,

行業(yè)不景氣,接的活兒零零碎碎,勉強糊口。顧淮安那點撫養(yǎng)費,

在日益增長的物價和兩個吞金獸面前,杯水車薪。送完兩個孩子去幼兒園,

回到家面對空蕩蕩的房子和電腦屏幕上寥寥無幾的工作郵件,

那種熟悉的焦慮感又像藤蔓一樣纏上來。我強迫自己坐下,打開求職網(wǎng)站,投了幾份簡歷,

又接了兩個之前推掉的小單子——錢少事多,但蚊子腿也是肉。下午四點,手機又響了。

還是那個陌生號碼,歸屬地本地。我盯著屏幕,手指懸在接聽鍵上幾秒,最終還是劃開了。

“林女士?!边€是那個姓陳的平穩(wěn)聲音,“顧先生讓我轉達,他理解您的心情。

但他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。孩子也是他的責任。明天上午十點,如果方便,

他希望能親自登門拜訪,和孩子們見一面。地點可以由您定?!庇H自登門?

我的神經(jīng)瞬間繃緊了。我的家,這個我和孩子們最后的安全堡壘,他憑什么想進就進?

“不必了?!蔽业穆曇舯茸蛱旄溆玻拔艺f了不方便。孩子還小,突然見一個陌生人,

對他們不好。”我把“陌生人”三個字咬得很重?!邦櫹壬撬麄兊母赣H,并非陌生人。

”陳助理的語氣依舊沒什么波瀾,但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,“另外,顧先生讓我提醒您,

關于孩子戶籍和后續(xù)教育規(guī)劃的問題,也需要當面溝通。”戶籍?教育規(guī)劃?

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。他什么意思?拿這個威脅我?“顧淮安想干什么?

”我?guī)缀跏且е绬枺拔迥瓴还懿粏?,現(xiàn)在突然跳出來指手畫腳?你告訴他,孩子的事,

我說了算!他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……”“林女士,您誤會了?!标愔泶驍嗔宋业募?,

“顧先生沒有任何惡意,他只是希望能彌補一些缺失。明天上午十點,

在您家附近的上島咖啡廳,您看如何?顧先生會準時到。希望您能帶著孩子們一起。

”他沒給我再次拒絕的機會,說完“再見”就掛了電話。聽著忙音,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

手機被我狠狠攥在手心,硌得生疼。彌補?他拿什么彌補?缺席的五年,

是幾杯咖啡就能抹平的嗎?可那句“戶籍和教育規(guī)劃”,像根刺一樣扎在我心上。

星野下半年就要上小學了,學區(qū)房……我連想都不敢想。顧淮安突然提這個,是警告,

還是……他真的有這個能力?巨大的無力感和被拿捏的憤怒交織在一起,幾乎讓我窒息。

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,我牽著星野和星眠,站在了上島咖啡廳門口。陽光很好,

透過玻璃門照在光潔的地板上。星眠穿著她最喜歡的小紗裙,扎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小辮子,

是我早上手忙腳亂弄的。她有點緊張,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,大眼睛好奇地往里張望。

星野則安靜地站在我另一邊,小臉繃著,看不出什么表情。我深吸一口氣,推開了門。

咖啡廳里人不多,舒緩的音樂流淌著。目光掃視一圈,我?guī)缀趿⒖叹玩i定了目標。

靠窗最里面的卡座,一個穿著剪裁極佳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獨自坐著。他微微側著頭看向窗外,

午后的陽光勾勒出他清晰冷峻的側臉線條,鼻梁很高,下頜線繃得很緊。五年不見,

時間似乎格外優(yōu)待他,褪去了幾分當年的青澀浮躁,

沉淀下一種內(nèi)斂的、壓迫感極強的沉穩(wěn)氣質。那身行頭,

還有手腕上不經(jīng)意露出的表盤折射出的冷光,都在無聲地宣告:他過得很好,遠超我的想象。

顧淮安。他轉過頭,視線精準地捕捉到我們。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臉上,很短暫,

帶著一種審視和……某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。隨即,

他的視線便牢牢鎖在了我身邊的兩個孩子身上。那一瞬間,

我清晰地看到他冷硬的表情出現(xiàn)了一絲裂痕。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,

眼神里掠過震驚、難以置信,還有一種……近乎貪婪的打量。星野和星眠也看到了他。

星眠下意識地往我身后縮了縮,小聲問:“媽媽,他就是爸爸嗎?”星野則挺直了小身板,

毫不避諱地回視著那個高大陌生的男人,眼神里有好奇,有探究,唯獨沒有親近。

顧淮安站起身。他很高,站起來那種無形的壓迫感更強了。他朝我們走了過來,步速不快,

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。他在我們面前站定,

距離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、清冽的雪松混合著煙草的氣息,一種完全陌生的昂貴味道。

他的目光艱難地從孩子們身上移開,重新落回我臉上,聲音低沉,

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?。骸巴碇?。好久不見?!蔽液韲蛋l(fā)干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看著他伸過來的那只骨節(jié)分明、一看就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手,我沒有動??諝夥路鹉塘?。

星野突然往前走了一小步,仰著頭,清澈的眼睛直視著顧淮安,

用他稚嫩卻異常清晰的童音問:“你就是顧淮安?那個五年都沒回來看過我和妹妹的爸爸?

”童音清脆,像一顆小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。顧淮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

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,像一張精心描繪的面具被驟然打裂,

露出底下猝不及防的狼狽和……痛楚?他深邃的眼睛里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情緒,

震驚、難堪,還有一絲被直白刺傷的愕然??Х葟d里流淌的音樂仿佛都停滯了一瞬。

旁邊的服務員端著托盤,尷尬地停住腳步。我的心臟被星野這句話狠狠攥了一下,酸澀難言,

卻又詭異地升起一股近乎解氣的痛快。兒子,干得漂亮!“星野!”我壓下翻騰的情緒,

低聲呵斥了一句,伸手把他往身邊拉了拉。不管我和顧淮安之間如何,

我不希望孩子卷入大人的恩怨,用這種方式去刺傷對方,哪怕對方活該。我蹲下身,

盡量放柔聲音,對兩個孩子說:“星野,星眠,叫……爸爸。”星眠緊緊貼著我,

大眼睛里全是怯生生的好奇和猶豫,小嘴動了動,沒發(fā)出聲音。星野則抿緊了嘴唇,

倔強地看著顧淮安,不肯開口。小小的身體繃得像張拉緊的弓。

顧淮安緩緩收回了那只懸空的手,**西裝褲兜里。他深吸了一口氣,再看向孩子們時,

臉上那種屬于上位者的冷硬氣場似乎軟化了一些,甚至帶上了一點……笨拙的討好?

他微微彎下腰,盡量讓自己的視線和星野平行,聲音放得很輕,

帶著一種不熟練的溫和:“星野,星眠……你們好。我是……爸爸?!彼D了頓,

似乎覺得這個自稱有些燙嘴,補充道:“對不起,爸爸……回來晚了。

”這句遲到了五年的道歉,輕飄飄的,落在我心上,激不起半點漣漪。但對于孩子呢?

星眠眨巴著大眼睛,看看顧淮安,又看看我,小聲問:“爸爸,你給眠眠買小熊餅干了嗎?

”這是她表達親近的唯一方式——分享她最愛的零食。顧淮安明顯愣了一下,

隨即眼底掠過一絲無措,但很快被一種近乎急切的柔和取代?!靶⌒茱灨桑亢?,

爸爸……爸爸這就去買!”他直起身,目光下意識地掃向門口,大概是想找那個陳助理。

“不用了。”我冷聲打斷他,抱起星眠,另一只手牽住星野,“坐下說吧。

”我率先走向他剛才坐的那個卡座。逃避解決不了問題,既然來了,就得面對。落座后,

氣氛依舊僵硬。星眠坐在我身邊,小口小口喝著我給她點的牛奶,

大眼睛時不時偷瞄對面那個陌生的“爸爸”。星野則挨著我另一邊,坐得筆直,小臉繃著,

像個嚴肅的小法官。顧淮安的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兩個孩子,那目光復雜得難以形容,

有初為人父(雖然是遲到的)的驚奇,有想要靠近的渴望,還有濃得化不開的愧疚。

他幾次想開口對孩子們說點什么,大概是想問他們喜歡什么,幾歲了,

在幼兒園怎么樣……但每次話到嘴邊,對上星野防備的眼神或者星眠懵懂的目光,

又生生咽了回去,顯得有些笨拙和狼狽。這和他剛才那副精英大佬的形象形成了詭異的反差。

“你……”他轉向我,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,“這些年,辛苦你了?!闭Z氣是真誠的,

帶著沉重的分量。我扯了扯嘴角,沒接話。辛苦?輕飄飄兩個字,怎么概括這五年?

無數(shù)個孩子生病的通宵達旦,接不到活時的徹夜焦慮,

看到別的孩子有爸爸陪時的心如刀絞……這些,他懂嗎?“孩子,養(yǎng)得很好。

”他又補充了一句,目光掃過星野和星眠干凈整潔的穿著,落在我有些起球的毛衣袖口上時,

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?!巴心惆磿r打錢的福,餓不死。

”我的語氣控制不住地帶上了刺。我不想在孩子面前這樣,但積壓了五年的怨氣,

不是幾句道歉就能撫平的。顧淮安沉默了一下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光滑的杯壁。

“我知道,錢……解決不了所有問題。我只是想,以后……能不能多看看孩子?周末,

或者……”“顧先生,”我打斷他,刻意用了疏離的稱呼,“孩子不是物件,

不是你想起來就看看,忙了就丟開的東西。他們有自己的生活節(jié)奏,

需要穩(wěn)定的環(huán)境和安全感。你突然出現(xiàn),對他們來說,是巨大的沖擊和混亂?!蔽翌D了頓,

迎上他變得深沉的目光,“你所謂的‘彌補’,第一步應該是尊重我和孩子們現(xiàn)有的生活,

而不是強行介入?!薄拔沂撬麄兊母赣H!”顧淮安的聲音沉了下去,帶著慣有的強勢,

“我有權利參與他們的成長!”“權利?”我差點冷笑出聲,

“過去五年你行使過你的權利嗎?現(xiàn)在空口白牙就想撿起來?顧淮安,孩子不是你的附屬品!

他們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!你問過他們想不想突然多出一個‘爸爸’嗎?

”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拔高,星眠被我嚇了一跳,牛奶也不喝了,怯生生地看著我。

顧淮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。他大概從未被人如此不留情面地頂撞過,尤其還當著孩子的面。

他下頜繃緊,眼神銳利得像刀子,那股久居上位的壓迫感又回來了?!傲滞碇?,

我是在跟你商量?!彼穆曇衾涞孟癖!斑@不是商量,這是通知,不是嗎?

”我毫不退縮地回視他,“用‘戶籍’、‘教育’來壓我,不就是你的手段?

”我們之間的空氣瞬間充滿了火藥味,劍拔弩張。兩個孩子都感受到了,

星眠害怕地往我懷里縮,星野則緊張地抓住了我的手臂,小臉發(fā)白,看看我,又看看顧淮安。

就在這時——“嘔……”星眠突然小臉一皺,毫無預兆地,哇的一聲,

把剛才喝的牛奶全吐了出來,吐在了她自己漂亮的小紗裙上,也濺了一些在我的褲子上。

一股酸腐的味道彌漫開來?!懊呙?!”我驚呼一聲,瞬間顧不上和顧淮安對峙了,

手忙腳亂地抽紙巾給她擦嘴擦衣服,“怎么了寶貝?哪里不舒服?”星眠小臉煞白,

大眼睛里噙滿了淚水,難受地哼哼唧唧:“媽媽……肚肚疼……好疼……”星野也急了,

跳下椅子湊過來:“妹妹!”顧淮安也猛地站了起來,

臉上的怒氣和冰冷被驚愕和擔憂取代:“怎么回事?”他下意識想伸手過來,

但看到我正抱著孩子擦拭,手又僵在了半空?!翱赡苁侵鴽隽?,或者吃壞東西了。

”我快速判斷著,心里又急又慌。星眠腸胃一直不太好?!叭メt(yī)院!”顧淮安斬釘截鐵地說,

立刻拿出手機撥號,語速飛快地對著那邊命令:“陳默,立刻把車開到上島門口!孩子病了!

通知兒童醫(yī)院VIP通道準備接診,我們十分鐘后到!”那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,

是久居高位才有的慣性。我抱著哼哼唧唧的星眠,看著他雷厲風行的安排,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
這效率,這架勢……和我記憶中那個有些清高、有些理想主義、甚至有點不通世故的顧淮安,

判若兩人。他掛了電話,看向我,語氣是命令式的,帶著不容置喙的急切:“走!”這一次,

我沒有反對。孩子的健康高于一切。顧淮安那輛線條冷硬的黑色賓利就停在咖啡廳門口。

司機(大概就是陳默)已經(jīng)拉開了后座車門。我抱著星眠坐進去,星野緊跟著爬上來,

緊緊挨著我。顧淮安則坐進了副駕駛?!叭和t(yī)院,快!”他沉聲吩咐。

車子平穩(wěn)而迅疾地啟動,匯入車流。車內(nèi)空間寬敞奢華,

彌漫著真皮和顧淮安身上那股清冷雪松的味道。星眠蜷在我懷里,小臉蒼白,

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,小手捂著肚子,時不時發(fā)出難受的嗚咽。我的心揪成一團,

不停地輕聲安撫她:“眠眠乖,忍一忍,馬上就到醫(yī)院了,

醫(yī)生叔叔看了就不疼了……”星野緊緊抓著我的手,大眼睛里滿是恐懼,卻強忍著沒哭出來。

透過后視鏡,我看到顧淮安頻頻回頭,眉頭緊鎖,眼神里的焦灼毫不掩飾。

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,泄露了內(nèi)心的不平靜。車子沒有駛向擁擠的醫(yī)院大門,

而是直接開進了一個安靜的側門通道,停在了一棟獨立的、環(huán)境清幽的樓前。

穿著白大褂的醫(yī)生和護士已經(jīng)推著平車等在那里了?!邦櫹壬?!”為首的醫(yī)生顯然認識他,

態(tài)度恭敬?!昂⒆蛹毙愿雇?,嘔吐?!鳖櫥窗舱Z速極快,一邊說一邊下車,幫我拉開車門。

護士小心地把星眠抱到平車上。我趕緊跟著下車,星野也跳了下來,緊緊抓住我的衣角。

“別怕,媽媽在。”我摟住星野,眼睛緊跟著被推進去的女兒。“家屬這邊請。

”護士引導著我們走向旁邊的獨立診室。顧淮安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,氣場強大,

一路暢通無阻。掛號?排隊?不存在的。我們直接被帶進了一間寬敞明亮的診室,

里面各種檢查儀器齊全。一位頭發(fā)花白、氣質儒雅的老醫(yī)生已經(jīng)在等著了。

他溫和地詢問了星眠的情況,然后開始仔細檢查。顧淮安就站在旁邊,沉著臉,一言不發(fā),

但那種無形的壓力讓整個診室的氣氛都顯得有些凝重?!俺醪脚袛嗍羌毙阅c胃炎,有點脫水。

問題不大,先補液觀察?!崩厢t(yī)生檢查完,溫和地對我說,“小姑娘體質有點弱,

平時飲食要多注意些,生冷油膩的要少吃。”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一半,

連聲道謝:“謝謝醫(yī)生!”“需要住院嗎?”顧淮安開口問道,語氣是詢問,

但更像是在做決定。“不用不用,”老醫(yī)生擺擺手,“輸液觀察幾個小時,

情況穩(wěn)定就可以回去了。開點藥,在家注意休息和飲食就行?!弊o士很快給星眠掛上了點滴。

小丫頭躺在柔軟的檢查床上,大概是藥水起了作用,又或許是折騰累了,

掛著淚珠慢慢睡著了,小臉依舊蒼白,但呼吸平穩(wěn)了些。我坐在床邊,

輕輕握著女兒沒打針的那只小手,這才感覺到后背的冷汗,還有一陣陣脫力般的疲憊。

星野趴在我腿上,也安靜了下來。顧淮安沒有坐。他站在窗邊,背對著我們,看著窗外。

高大的背影顯得有些緊繃。診室里只剩下儀器輕微的滴答聲和星眠均勻的呼吸聲。

過了好一會兒,他轉過身,走到床邊,目光沉沉地看著熟睡的女兒,

又看了看趴在我腿上、眼皮也開始打架的星野。他的視線最后落在我身上,停留了很久。

“這幾年,”他開口,聲音低沉沙啞,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,“你一個人,

就是這樣過來的?”他的目光掃過我明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,

掃過我身上那件洗得發(fā)白的牛仔褲,最后定格在我緊握著星眠的手上——那雙手,

指節(jié)不算纖細,甚至有點粗糙,不再有當年的柔嫩。我低著頭,沒看他,

只是輕輕撫摸著星眠的頭發(fā),鼻子有點發(fā)酸。是啊,就是這樣過來的。

深夜抱著發(fā)燒的孩子打車去醫(yī)院,一個人排隊掛號繳費;一手抱著哭鬧的老二,

一手炒菜做飯;為了一個項目熬夜到凌晨,

第二天還要打起精神送孩子上學……無數(shù)個崩潰又自愈的瞬間,堆砌成了這五年。

他的沉默像一塊巨石壓下來。過了許久,他才用一種近乎嘆息的聲音說:“對不起,晚舟。

真的……對不起。”這句道歉,比剛才在咖啡廳那句有分量得多。不再是流于表面的客套,

而是真正看到了艱難之后的沉重。但我依然沒有回應。一句“對不起”,

填不平五年時光挖下的巨大溝壑。“錢,我會重新安排?!彼^續(xù)說,

語氣恢復了慣常的冷靜,但多了一份不容拒絕的意味,“孩子的生活、教育,所有費用,

你不用再操心。還有你……”他停頓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措辭,“你照顧孩子很辛苦,

也該……對自己好一點?!蔽颐偷靥痤^看他。什么意思?用錢來擺平?

補償他缺席的愧疚感?“顧淮安,”我迎上他的目光,聲音因為壓抑著情緒而微微發(fā)顫,

“我不需要你的錢來買安心。孩子我會養(yǎng),該你出的撫養(yǎng)費,法律規(guī)定的部分,

我不會少拿一分。但其他的,不需要。我不是你的員工,不需要你發(fā)‘辛苦費’。

”他眉頭緊鎖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!我只是……”“你只是覺得,用錢能解決所有問題,

能讓你心里好過點?!蔽姨嫠f完,語氣尖銳,“但我告訴你,不能。孩子缺失的父愛,

我這五年的提心吊膽,不是幾張鈔票就能補償?shù)?!你有錢,那是你的事。我和孩子的生活,

不需要你來施舍!”“施舍?”顧淮安的臉色沉了下來,顯然被這個詞刺到了,“林晚舟,

我是孩子的父親!給他們提供好的生活條件,是我的責任和義務!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施舍?

”“在需要你承擔責任的時候你消失了五年,現(xiàn)在跳出來大包大攬,不是施舍是什么?

”我毫不客氣地頂回去,“你想扮演一個突然出現(xiàn)的慷慨父親?抱歉,

孩子們不需要這種從天而降的‘恩賜’!他們需要的是穩(wěn)定,是習慣!你這種粗暴的介入,

只會打亂他們的生活!”“那你要我怎么做?”顧淮安的聲音陡然拔高,

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挫敗,“永遠不出現(xiàn)?繼續(xù)當個隱形人?然后看著你一個人硬撐?

看著孩子生病了只能去擠普通門診排隊?”他的質問像鞭子一樣抽在我心上。我承認,

剛才在醫(yī)院那一路暢通無阻的VIP待遇,確實是我這個單親媽媽無法給予孩子的。

這讓我感到一種無力的憤怒,對自己的憤怒?!澳鞘俏业氖?!”我咬著牙,

眼圈不受控制地紅了,“再難,我也撐過來了!沒有你,我們一樣活得下去!”“活得下去?

”顧淮安逼近一步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眼神銳利如鷹,“林晚舟,你看看你自己!

看看孩子!星眠為什么會突然腸胃炎?是不是你最近太忙,沒顧上好好照顧她的飲食?

星野呢?他比同齡的孩子都沉默!這就是你說的‘活得下去’?只是活著而已嗎?

”他的話像淬了毒的針,精準地扎進我最脆弱、最不愿面對的地方。是啊,只是活著而已。

為了生存,我不得不壓縮陪伴孩子的時間,不得不降低生活的質量。星眠的腸胃敏感,

確實和我最近接了個急活,經(jīng)常點外賣有關。星野的過分懂事和沉默,

何嘗不是因為從小就知道媽媽不容易?巨大的委屈和心酸排山倒海般涌上來,

瞬間沖垮了我的防線。眼淚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,我猛地低下頭,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狼狽。

“媽媽……”趴在我腿上的星野被我們激烈的爭吵驚醒了,他抬起頭,看到我流淚,

小臉瞬間充滿了恐慌和無助,小手慌亂地來擦我的眼淚,“媽媽不哭!媽媽不哭!

”星眠也被吵醒了,睜開迷蒙的大眼睛,看到我哭,又看到爸爸站在旁邊臉色可怕,

小嘴一癟,“哇”的一聲也哭了起來:“媽媽……嗚嗚……爸爸壞……壞爸爸……”一時間,

診室里只剩下兩個孩子恐懼的哭聲和我壓抑的抽泣。顧淮安僵在原地。

看著哭成一團的我們母子三人,他臉上所有的憤怒、強勢、冰冷,瞬間土崩瓦解。

他眼底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、近乎無措的慌亂。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么,

卻一個字也發(fā)不出來。那只曾簽下無數(shù)重要文件的手,此刻卻笨拙地抬起,又無力地放下,

最終只能僵硬地垂在身側。病房里,兩個孩子的哭聲和我壓抑的哽咽交織在一起,

像無形的繩索,勒得顧淮安動彈不得。他臉上的線條繃得死緊,

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——挫敗、懊惱、還有一絲被哭聲刺痛的茫然。

他大概從未處理過如此“失控”的場面,尤其還是因他而起。

“媽媽……”星野還在徒勞地給我擦眼淚,小臉上寫滿了恐懼,聲音帶著哭腔,

“我們回家……回家好不好?不要爸爸了……”這句話像把錘子,狠狠砸在顧淮安心上。

我看到他高大的身形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臉色瞬間褪盡血色,變得慘白。

他看向星野的眼神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受傷?!靶且埃 蔽椅宋亲?,強壓下翻騰的情緒,

摟緊兒子,“不許胡說!爸爸……爸爸不是壞人。”這話說出來,

我自己都覺得虛偽又艱難。但我不能讓孩子心里種下仇恨的種子,哪怕是對顧淮安。

顧淮安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那里面屬于商界大佬的鋒芒和冷硬徹底消失了,

只剩下一種近乎狼狽的疲憊和……小心翼翼。他往前挪了一小步,聲音低啞得厲害,

帶著從未有過的懇切:“對不起……是我不好。嚇到你們了。”他笨拙地試圖解釋,

目光在兩個孩子和我之間游移,“爸爸……爸爸只是……太著急了。爸爸沒有壞心,真的。

”他的道歉顯得那么生澀和無力。星眠的哭聲小了些,抽抽噎噎地看著他,

大眼睛里還噙著淚。星野則把臉埋在我懷里,不肯抬頭。護士適時地走了進來,

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局:“小朋友的點滴快好了,我看看情況。家屬情緒不要太激動,

會影響孩子恢復的?!彼庥兴傅乜戳宋液皖櫥窗惨谎?。護士的介入像按下了暫停鍵。

顧淮安沉默地退后幾步,靠在了窗邊的墻上,不再說話,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我們,

眼神復雜難辨。我抱著星眠,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,星野依舊緊緊貼著我。

等星眠的點滴打完,醫(yī)生確認她情況穩(wěn)定可以回家后,氣氛依舊沉悶。

顧淮安沒有再試圖靠近或說什么,只是默默地去辦好了所有手續(xù),拿好了藥。走出醫(yī)院大樓,

那輛賓利還停在門口。陳默打開車門?!吧宪?,送你們回去。”顧淮安的語氣是陳述句,

但沒有了之前的命令感,更像是一種不容拒絕的安排。我抱著還有些虛弱的星眠,

看著身邊強打精神但明顯蔫蔫的星野,沒有力氣再爭辯什么。默默地上了車。

星野坐在我和顧淮安中間,小身體繃得緊緊的,像只充滿戒備的小刺猬。

車子駛向我租住的老舊小區(qū)。一路上,車廂里安靜得可怕。

只有星眠偶爾發(fā)出一點不舒服的哼唧聲。顧淮安幾次側頭看向星野,嘴唇動了動,

似乎想說什么,但最終都化為無聲的嘆息。車子停在小區(qū)樓下。

破舊的環(huán)境和這輛豪車格格不入。我抱著星眠下車,星野自己跳了下來。顧淮安也下了車,

站在車邊,看著眼前這棟墻皮剝落、樓道昏暗的居民樓,眉頭再次深深鎖起。他沉默了幾秒,

然后說:“這里環(huán)境太差了。我……”“這里很好?!蔽掖驍嗨?,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,

“離幼兒園近,鄰居大多是住了幾十年的老人,很安全,孩子們也熟悉了。我們住慣了。

”我知道他想說什么,無非是換房子。但我不能接受。一旦接受了他的物質給予,

我和孩子在他面前,就永遠矮了一截,失去了平等對話的資格。顧淮安看著我,眼神深邃,

似乎在評估我話里的分量。最終,他沒有再堅持,只是說:“我送你們上去?!薄安挥昧?。

”我拒絕得很干脆,“孩子需要休息。你也請回吧?!蔽也幌胱屗ぷ阄业念I地,

那是我最后的防線。他站在原地,沒有動。晚風吹動他昂貴的西裝衣角,

讓他挺拔的身影在這破舊的環(huán)境里顯得格外突兀和……孤寂?!傲滞碇郏?/p>

”他叫住抱著孩子準備轉身上樓的我,聲音在暮色里顯得低沉而鄭重,“我知道,

過去的五年,我虧欠你們太多。說一萬句對不起,也于事無補。我不求你原諒。

但孩子……他們是我的骨肉。給我一個機會,一個……重新學習做父親的機會。

我不會再消失。我會用行動,證明我的誠意?!彼哪抗庠竭^我,落在星野身上。

星野正仰著小臉,警惕地看著他?!靶且?,星眠,”顧淮安的聲音放得極柔,

帶著一種近乎懇求的意味,“爸爸……明天再來看你們,好不好?帶小熊餅干,

還有……星野上次在書店看了很久的恐龍百科全書,爸爸給你買回來了。

”星眠聽到小熊餅干,大眼睛亮了亮。星野則抿緊了嘴唇,小臉上閃過一絲掙扎。

恐龍百科全書……那是他渴望了很久,但我一直沒舍得買的精裝大書。顧淮安沒有催促,

只是安靜地等待著,像個等待宣判的囚徒。時間仿佛凝固了。樓道里昏暗的燈光映照著我們,

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。終于,星野極輕、極快地,點了一下頭。幅度小得幾乎看不清。

顧淮安緊繃的嘴角,終于松動了一下,眼底似乎有什么東西亮了起來。他沒再多說什么,

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復雜得讓我心悸。然后,他轉身上了車。

黑色的賓利無聲地滑入夜色。我抱著星眠,牽著星野,站在原地,看著車尾燈消失在街角,

心里五味雜陳。重新學習做父親?行動證明?顧淮安,我等著看。顧淮安說到做到。

第二天是周六,上午九點剛過,門鈴就響了。打開門,他果然站在外面。不再是筆挺的西裝,

換了一身質地柔軟的深色休閑裝,少了幾分凌厲,多了點居家的氣息。

他手里提著兩個巨大的、印著知名兒童玩具店LOGO的袋子?!鞍职郑 毙敲哂浶缘购?,

看到他就甜甜地喊了一聲,主要是看到了他手里露出來的小熊餅干包裝盒。星野站在我身后,

沒喊人,但目光緊緊盯著顧淮安手里另一個袋子——那里面露出恐龍百科全書的硬殼書角。

小家伙的渴望幾乎寫在臉上?!斑M來吧?!蔽覀壬碜岄_。經(jīng)過昨晚,

我對他登門的排斥感似乎沒那么強烈了,或者說,我暫時找不到強硬拒絕的理由。

星野那個微小的點頭,像打開了一道小小的門縫。顧淮安走進我這間狹小的客廳,

顯得有些局促。他把兩個大袋子放在茶幾旁的地上,蹲下身,

先拿出小熊餅干遞給星眠:“眠眠,給?!薄爸x謝爸爸!”星眠開心地接過去,

迫不及待地拆包裝。顧淮安的目光轉向星野,拿出那本厚重精美的恐龍百科全書,

遞過去:“星野,給你的?!毙且暗男∈衷谘澘p邊蹭了蹭,猶豫了兩秒,還是接了過來,

抱在懷里,小聲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依舊沒喊爸爸。顧淮安眼底掠過一絲失望,

但很快被溫和取代:“不客氣。喜歡嗎?”星野點點頭,小手珍惜地摸了摸光滑的封面。

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。顧淮安站起身,環(huán)顧了一下我這擁擠卻收拾得還算整潔的小客廳。

晾曬的兒童衣物、角落堆放的玩具箱、以及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筆記本電腦上停留了片刻。

“有什么需要我?guī)兔Φ膯??”他問,語氣有點生硬,像是努力想融入,卻找不到切入點。

我還沒開口,星眠已經(jīng)舉著小熊餅干湊到他腿邊,奶聲奶氣地說:“爸爸,陪眠眠玩積木!

”顧淮安低頭看著只到他膝蓋高的小女兒,眼神瞬間柔軟下來,

帶著點無措的溫柔:“好……好,玩積木。”他被星眠拉著,有些笨拙地在地毯上坐下。

星野抱著他的新書,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,看似在翻書,

但小眼神時不時瞟向正在地毯上“研究”積木的爸爸和妹妹。

我看著顧淮安那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,憋屈地坐在小地毯上,拿著色彩鮮艷的塑料積木,

一臉嚴肅地試圖理解星眠“建一座粉色城堡”的宏偉構想,那畫面……竟有幾分滑稽的溫馨。

星眠顯然是個小指揮家:“爸爸!這塊!藍色的!放這里!”“不對不對!是粉色的!

爸爸笨笨!”顧淮安被小女兒指揮得團團轉,額頭上都冒了細汗,卻耐心十足,

笨拙地按照要求堆疊,雖然城堡最終歪歪扭扭,隨時要塌的樣子。星野看了一會兒,

大概是覺得爸爸搭得太爛,忍不住放下書,也湊了過去,

拿起一塊積木:“這里要放三角形的,才穩(wěn)?!彼麆邮终{(diào)整起來?!案绺鐓柡Γ?/p>

”星眠立刻拍手。顧淮安看著兒子熟練的動作,眼神微亮,帶著贊許:“星野真棒。

”他嘗試著伸出手,想摸摸星野的頭。星野的小身體下意識地僵硬了一下,但這次,

他沒有躲開。那只骨節(jié)分明的大手,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,輕輕落在了兒子柔軟的黑發(fā)上。

很輕的一下,很快就收回了。星野低著頭,繼續(xù)擺弄積木,小耳朵尖卻悄悄紅了。

**在廚房門框邊,看著這一幕,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。酸澀?欣慰?警惕?或許都有。

顧淮安在用他笨拙的方式,努力靠近。孩子們的心防,似乎也在這種笨拙的互動中,

悄然松動了一絲絲。中午,顧淮安提出帶我們出去吃飯。我拒絕了,家里還有菜。

他也沒堅持,只是說:“那我叫個外賣?或者……我試試做?”他試試做?我狐疑地看著他。

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佬會做飯?事實證明,我的懷疑是對的。

當顧淮安系著我那條印著卡通小熊的圍裙,一臉凝重地站在我的小廚房里,

對著砧板上的西紅柿和雞蛋如臨大敵時,畫面充滿了違和感?!斑@個……是先放油,

還是先放雞蛋?”他拿著鍋鏟,虛心求教。我:“……”最終還是我接手,

把他“請”出了廚房重地。他在外面陪著兩個孩子看書、玩玩具。飯菜上桌,

很簡單的家常菜。顧淮安吃得異常認真,甚至有點……虔誠?仿佛在品嘗什么珍饈美味。

飯后,他還主動提出洗碗。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擠在水槽前,動作生疏但努力的樣子,

星眠在旁邊給他加油:“爸爸加油!泡泡好多!”星野則坐在沙發(fā)上,翻著他的恐龍書,

嘴角似乎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。顧淮安離開時,

星眠已經(jīng)會主動撲過去抱他的腿說“爸爸再見”了。星野雖然還是沒開口叫爸爸,

但也站在門口,看著他。“我下周末再來看你們?!鳖櫥窗捕紫律恚揭曋鴥蓚€孩子,

鄭重承諾。門關上??蛷d里恢復了安靜,

只剩下淡淡的飯菜香和……一絲若有若無的雪松氣息。

我看著茶幾上那本嶄新的恐龍百科全書,還有星眠懷里抱著的小熊餅干空盒子,

心里那堵堅硬的墻,似乎裂開了一道更寬的縫隙。

顧淮安真的開始履行他“重新學習做父親”的承諾。他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,

每周六上午九點,準時出現(xiàn)在我家門口。他的到來,漸漸成了星眠每周最期待的事情。

備好她要給爸爸“布置”的任務——有時是陪她給芭比娃娃梳頭(顧淮安的大手拿著小梳子,

動作僵硬得像在拆炸彈),有時是陪她看幼稚的動畫片(他居然能忍著看下去,

雖然表情全程放空),更多時候是陪她玩各種過家家,

扮演病人、顧客或者怪獸(他是被“打”的那個)。對星野,

顧淮安顯然花了更多心思去琢磨。他知道兒子喜歡看書,尤其喜歡科普和機械類。于是,

他不再只是買昂貴的玩具,而是開始有針對性地買書,買模型。一套復雜的樂高機械組,

他能陪著星野在客廳地毯上拼一下午,雖然大部分時候是星野在指揮,他在遞零件,

偶爾還會被兒子嫌棄“爸爸,這個不是裝這里的!說明書要看??!”。每當這時,

顧淮安就會露出一種無奈又縱容的表情,老老實實地拆掉重來。他也會在拼裝間隙,

嘗試著和星野聊一些簡單的話題,比如學校的事,或者書里看到的有趣知識。

星野雖然話不多,但會回答,小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放松。有一次,

星野學??萍脊?jié)要做個小發(fā)明。小家伙想做一個自動澆花器,但卡在了電路連接上,

愁眉苦臉。顧淮安周末來時知道了,二話沒說,挽起袖子就陪他搗鼓。

兩個理工男(一大一?。┡吭诘匕迳?,對著電路板和一堆零件研究了整整一天。

我中途進去送水,

看到顧淮安鼻梁上架著一副不知道哪里找來的老花鏡(大概是陳默臨時買的),眉頭緊鎖,

手指笨拙地捏著小鑷子,和星野頭碰頭地討論,那畫面……莫名和諧。

最終澆花器成功運轉時,星野興奮得小臉通紅,第一次主動撲過去抱住了顧淮安的脖子,

響亮地喊了一聲:“爸爸!成功了!”那一刻,顧淮安愣住了,隨即,

巨大的喜悅和激動從他眼底迸發(fā)出來,他緊緊回抱住兒子,手臂都有些顫抖,

嘴角揚起的弧度是我從未見過的燦爛。我在廚房門口看著,眼眶莫名有點發(fā)熱。物質上,

顧淮安確實在不動聲色地改善我們的生活。他不再提換房子,

款的空氣凈化器(理由是孩子呼吸道敏感)、一個超大的雙開門冰箱(理由是“原來的太小,

孩子們買的食材”)、甚至還有一臺配置很高的臺式電腦(理由是“星野學習編程需要”)。

每次他都把理由說得冠冕堂皇,不容拒絕。我**過幾次,但收效甚微。

他會用那種平靜無波的眼神看著我:“這些東西能讓孩子生活得更好,更健康,

或者學習更方便。為什么不要?你忍心因為你的自尊心,讓孩子受委屈?

”這話戳中了我的軟肋??粗且坝眯码娔X順暢地運行編程軟件時專注的小臉,

看著星眠抱著新買的毛絨玩偶開心的樣子,我的拒絕變得蒼白無力。只能安慰自己,

這些都是為了孩子,不是我貪圖享受。經(jīng)濟上,他更是徹底打敗了之前的“精準”。

撫養(yǎng)費直接翻了幾倍,打到了我單獨開的一張卡里,美其名曰“孩子教育成長基金”。

他還給我轉了一筆錢,備注是“勞務費”——“你照顧孩子很辛苦,這是你應得的報酬”。

我看著手機銀行里多出來的那一長串零,只覺得燙手又無奈。他總有他的道理,用金錢鋪路,

把他缺席的五年,一點點砸回來。我們的生活確實因為他的回歸發(fā)生了巨大的變化。

孩子們的物質條件直線上升,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。星野變得開朗了一些,

雖然還是不太愛說話,但會和顧淮安討論很多“男人之間”的話題。

星眠更是徹底成了爸爸的小尾巴。然而,我和顧淮安之間,卻始終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。

他對我客氣、疏離,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。除了孩子的事,我們幾乎沒有其他交流。

他不再提過去,也不問我的現(xiàn)狀。我們就像兩個因為孩子而不得不綁在一起的陌生人,

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表面的和平。直到那個周末。顧淮安照例來陪孩子。下午,

星野在房間拼他的新樂高,星眠窩在沙發(fā)上看動畫片。顧淮安坐在旁邊陪她。我則在陽臺上,

書友評價

  • 滄似海
    滄似海

    《離婚帶兩娃,娃爹是個大佬》不愧是目前備受網(wǎng)友喜愛的一部小說,作者爺不喜歡畫餅敘事清晰,文筆流暢優(yōu)美,且不失詼諧有趣,可讀性強,具有典型的網(wǎng)絡文學特色。

編輯推薦

熱門小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