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曦非常確定,自己根本就不是過敏體質(zhì),沒有任何過敏史,要不然她也不會傻到去吃會讓自己過敏的東西!
醫(yī)生有點為難,但還是耐心跟她說了一番:“太太,我們查了,您確實是海鮮過敏。您現(xiàn)在需要馬上輸液,不然會更嚴重!”
“我……”沈云曦還想說什么,卻被霍一誠打斷了。
“你去開藥,準備藥水吧。”
“好的?!贬t(yī)生如獲大赦,趕緊出去。說待會兒讓護士帶他們進病房。
“霍一誠,我怎么會海鮮過敏?不可能!”沈云曦還在堅持,用她僅剩的最后一點力氣。
霍一誠沒說話,重新把她抱起來。
“難受就先睡一下?!被粢徽\聲音淡淡,跟她的激動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沈云曦是真的沒力氣了,她一大聲說話就會更加眩暈,而且胸悶的狀況也愈發(fā)的明顯。
她一手蓋住眼睛,罷了,還是先好起來再說吧。
太奇怪了,莫非這四年期間,發(fā)生了什么讓她可以改變體質(zhì)的事情?疑團越來越多,腦袋都要爆炸了,干脆不想。
她的意識逐漸模糊,最后一刻,腦海里的想法卻是一個很奇怪的想法。
來不及想得更清楚,她就陷入了睡眠。
沈云曦感覺自己睡了很久,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,最后她夢到自己當時被車撞飛,她的身體五臟六腑都被撞得支離破碎。
她疼得大喊了一聲,然后猛然睜開眼睛。
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,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,剛才以為很大聲的喊叫,其實也只是哼了一聲。
她的表情呆滯片刻,腦海里有瞬間的空白。
她重新閉上眼睛,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涌上心頭。
此時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:“太太,您終于醒了!”
是張阿姨。
沈云曦重新睜開眼,轉(zhuǎn)頭看向她,只見她的臉上確實一陣驚喜。
“太太,您感覺好些了嗎?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張阿姨一臉關(guān)切,噓寒問暖。
沈云曦這才有機會環(huán)顧一下這病房的環(huán)境,非常好的高級病房。
“張阿姨,我真的是海鮮過敏?”她仍然不相信。
“沒錯啊,千真萬確的?!?/p>
“什么時候開始的?”
張阿姨有些疑惑:“從您嫁給先生,一直都是如此啊?!?/p>
沈云曦特別想反駁,才不是,我以前壓根就不會過敏!
腦海里忽然閃過昨天在包廂里,她想吃大閘蟹和大蝦,但霍一誠都不讓她吃,難道知道她海鮮過敏?
這家伙!就不能直說嗎?!讓她白白受苦,就算她不信,也可以自己去求證。
但現(xiàn)在爭論這個似乎并沒有意義,事實已經(jīng)證明,他這次確實是海鮮過敏。
她只能出院以后,或者說待會兒問問醫(yī)生,自己找下原因。
收回思緒,她說道:“我的手機呢?現(xiàn)在幾點?”
“手機在這里,沒電了,我給您充好了電,不過還沒開機,現(xiàn)在是上午十點,您先吃點東西吧?”
“好。”
張阿姨給她準備了清淡的粥,說醫(yī)生吩咐,暫時只能吃點清淡的。沈云曦沒說什么,在張阿姨打粥來的間隙,她把手機開了機。
一開機就各種短信微信嗡嗡的震動,響了五六分鐘菜停下來??磥碚宜娜朔浅6?。
這才開機五分鐘,她就有電話打進來了,垂眸一看,是楊鳳儀。
想起自己昨天的一波操作,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想必那對母女一定要瘋了,住了一天醫(yī)院有些事耽擱了。
她立即接起來,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暴跳如雷的狀態(tài)。
“你好?!彼吭诖差^,一場海鮮過敏,將她折磨得渾身無力。
然而楊鳳儀卻跟她截然相反,她滿腔的怒火隔著手機沈云曦都能感受到。
“沈云曦!你終于接電話了,我還以為你死了!”
“嘖,上來就咒我死,要是讓外人知道你做媽的如此狠毒,不知道別人會怎么說?”她也不生氣,聲音有點弱。依舊是漫不經(jīng)心的樣子。
“你不用嚇唬我!昨天我讓你打錢過來,還有昨晚晚上你給瑤瑤設(shè)的局,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?”
楊鳳儀顯然已經(jīng)氣得不輕,一夜過去并沒有讓她冷靜下來,反而沈云曦不接電話,讓她的憤怒達到了頂峰。
“我沒有?;ㄕ醒?,我就不能有別的事?”
“我不管你有什么事,立即把錢打過來。一個億?!?/p>
面對她的獅子大開口,沈云曦只覺得可笑,還真把她當成提款機?
“我沒錢,還有,昨天沈瑤喝了霍一誠很多名酒,他已經(jīng)叫人去算清楚,全數(shù)賠償吧,我無能為力,也不用找我!”語落,她直接把電話掛了。
“太太,您別生氣,先吃點東西吧?!睆埌⒁贪研★堊琅?,小碗盛滿粥擺在上面了。
“好,謝謝你?!?/p>
沈云曦拿起勺子吃粥,她是真餓了。
少頃,她感覺張阿姨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。
“張阿姨,你怎么了?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?”驚訝好奇似乎還有點驚喜,簡直是復(fù)雜多變。
張阿姨面露猶豫,欲言又止。
“沒事,你說吧。我不會生氣?!鄙蛟脐芈冻鲂δ?。
“其實……其實我就是覺得太太變了很多,以前您不會跟您母親這么說話的。”
沈云曦挑眉,反正也閑著,正好多收集一些過去四年的信息,或許會有更多的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那我是怎么說的?你都跟我說吧,我最近總是很容易忘記事情,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,可能是熬夜太多,記憶力衰退了。”說著,沈云曦還裝模作樣的按了按太陽穴。
張阿姨倒是沒懷疑,又對上她鼓勵的眼神,瞬間打開了話匣子:“您基本上都不會反駁她的話,反正她說什么,您都會按照她的意思去做。”
“那跟傀儡有什么區(qū)別?”沈云曦脫口而出。
張阿姨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。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。好像就是那么回事。
“霍一誠不管嗎?”霍一誠那么厲害的人,怎么會做冤大頭?她無論如何都不信。
這些年,楊鳳女母女肯定從她身上詐了不少錢,賺得盆滿缽滿,她自己的錢……不,她沒有那么多錢。應(yīng)該都是霍一誠的。
“先生他……基本不管這種事?!睆埌⒁逃悬c遲疑,最終還是說出來了。
沈云曦吃著粥,若有所思,腦海里很多疑問。
雖說那些錢對霍一誠來說或許九牛一毛都不如,但也是以她的名義要的,他也是按照協(xié)議……
等等!協(xié)議!她一直都沒看。
見沈云曦臉色不太好,張阿姨有點擔心,小心翼翼的試探詢問:“太太,您……您沒事吧?”
“啊,我沒事,對了,醫(yī)生有沒有說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?”沈云曦適時的轉(zhuǎn)移了話題。
“早上醫(yī)生過來檢查,說恢復(fù)情況比較好,身上的紅疹都消失了,也退燒了,要再觀察一天,如果沒有什么事,明天就可以出院了?!?/p>
沈云曦滿意的點點頭。明天也行,這個小插曲并不是太久。
她不知不覺吃了一碗粥,感覺好了許多。
“您要不要再來一碗?”
“不用了,飽了,一會兒餓了再吃?;粢徽\是什么時候走的?”
張阿姨一邊收拾,一邊給她說:“先生早上才走的,讓我過來照顧您。”
或許是放松了,她的話比之前多了:“其實先生很關(guān)心您的,如果可以,您也多多體諒他,先生他……他不容易?!?/p>
說到這里時,沈云曦明顯感受到張阿姨似乎有點傷感。
她現(xiàn)在還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。有些話她也不方便問,她會問霍一誠說。
另外一邊,被沈云曦掛電話的楊鳳儀氣的差點摔手機,幸好及時控制住了。
她的胸口輕微的起伏著,昨晚一夜沒睡好,沒有想明白沈云曦為什么忽然變了。腦海里冒出一個不好的猜測,但是很快又被她否定了。
她不可能好!當初醫(yī)生都說過了。而且她手上還有她的把柄。她必須乖乖聽她的話,難道這個事情她也忘記了?看來,她得找個機會好好敲打她一下,太久沒說,又皮癢了!
沈雄看到妻子在生氣,他拿著杯子,到她身邊坐下:“怎么了?誰惹你這么生氣?”
不說還好,楊鳳儀正愁著沒地方發(fā)脾氣!
“還能是誰?還不是你的乖女兒!”
“你說瑤瑤?她又闖禍了?”沈雄似乎已經(jīng)見怪不怪,家里他也說不上話,大小事都是楊鳳儀做主。
“才不是瑤瑤,瑤瑤一直很聽話,很讓我省心,我說的沈云曦!”
沈雄有點意外:“云曦?怎么可能?這些年她不是一直很聽你的話?比出事之前好多了?!?/p>
“就是不知道這兩天抽了什么風!處處跟我對著干!一定是我很長時間沒教訓(xùn)她了!”
沈雄嘆了一口氣:“這些年你從云曦那邊得到那么多好處也該夠了吧?以后不要為難她了!”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,沈雄有些于心不忍。
誰知道話音剛落,楊鳳儀的怒意再次達到頂峰:“什么叫我拿到好處?我難道不是為了這個家?你沒有享受到好處?不要忘了,你能每天在家這么舒服,住這么好的房子,是誰的功勞?!”
每次她一吼,沈雄都不敢說話了。
半晌,她才憋出一句:“那你準備怎么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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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喻九千很久了,更喜歡他的這部小說《霍少寵妻成癮》,它讓我明白:最浪漫的事是,遭遇風雨考驗后,還能與愛人牽手夕陽。經(jīng)歷磨難后,仍和愛人細數(shù)滄桑,兩個人肩并肩,相互依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