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大學(xué)畢業(yè)在成都租住的第一套房子,兩室一廳,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同租,他姓王,我叫他王哥。
住進去的當(dāng)天晚上,我就被一陣聲音驚醒了。
響動是從房間里的衣柜傳來的,我先以為聽錯了,黑暗中盯著衣柜方向,希望不會再有異響。可很快,響聲繼續(xù)。
我打開燈,見房門依然是鎖好的,內(nèi)心安定了些,至少排除了壞人闖入的可能。
柜里還有聲音傳出,我大著膽子“喂”了一聲,旋即安靜下來。幾分鐘過去,一直沒再響,我又拍了一下衣柜門,沒有回應(yīng),這才打開了它。
我是傍晚帶著大包小包東西搬進來的,還沒來得及收拾完整,其中包括衣柜。衣柜分上下兩層,上面的掛架是空的,下面的擺架上放了一堆舊衣服,不知是房東的還是上個租客的。
柜門打開后,里面一覽無遺,反正明天也要收拾,我索性把下面那些衣服都往外拉。我記得很清楚,在拉第二下的時候,一團黑乎乎、毛茸茸的東西從里面竄出,順著我的手臂直接爬到了我肩膀上,速度很快。
這個突發(fā)情況嚇得我本能地大叫了一聲,起身的同時,連忙用另一只手去驅(qū)趕。
那東西瞬間彈到了床上,接著又跳到地上。這時我才反應(yīng)過來,它是一只耗子。
恐懼源于未知,搞清楚狀況后,我淡定了許多。我租的房子位于一個老舊小區(qū)的四樓,有老鼠這種生物并不奇怪。
在我愣神的功夫,它已經(jīng)藏到了某個我看不見的角落。
我無法忍受和它共處一室,甚至睡夢中讓它跑到我的身上、臉上。于是,我打開房門,到客廳拿來掃帚,接著打開窗戶,開始制造動靜驅(qū)趕它。
我一邊用掃帚制造響動,一邊喊著“嘿”,可兩三分鐘過去,毫無動靜。我懷疑它在床下,趴下來往床縫里看。
這床離地不到十厘米,光線透不進去,看不太清,我便把掃帚伸進去一陣攪和,還真起到了作用,十多下功夫,老鼠就竄了出來,從房門跑出去了。
我趕緊起身關(guān)門關(guān)窗,準(zhǔn)備今晚先這樣,等后面和王哥商量了,再一起把整個屋子都清理下。
回過頭來,我俯身去撿地上的掃帚,發(fā)現(xiàn)用它掃出了些床底的垃圾,剛才趕老鼠沒注意,這會兒看到,在一堆灰塵和絮狀物當(dāng)中,還有兩張黃色的紙條,再一細看,紙條上竟寫有紅色的符文。
我突發(fā)奇想,將符紙展平,拿出手機,打開搜索軟件,對著它掃描識別,結(jié)果顯示,這兩張都是驅(qū)鬼符。
畢業(yè)那會是七月,大夏天,可看到結(jié)果的時候,我只覺渾身發(fā)冷。
這房子是我在同城網(wǎng)上找到的,是我公司周邊兩公里內(nèi)最便宜的一處。那時我剛進入社會,沒有經(jīng)驗,以為是因為房子破舊租金才低,還覺得自己淘到寶了,簽合同時很積極。
如今鬧這么一出,老實說我有些怕,也不管時間是大半夜,直接就給房東打電話,想問清楚,系統(tǒng)卻提示對方已關(guān)機。
我決定找王哥問,就出臥室去敲他的門,敲了好一陣都沒反應(yīng)。
我這才想起,自己剛搬進來沒多久王哥就出門了,說是去上班,在夜場,要快天亮才會回來。
臥室我是不敢睡了,只能坐在客廳沙發(fā)上,右手拿著手機翻看,左手拿著掃帚防備剛才被趕出來的老鼠。
四周一片安靜,我強行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手機頁面上,以減輕害怕的情緒。不知過了多久,我覺得有點不對勁。
房里仍然安靜,老鼠也沒來打擾我,但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線的變化。帶著一絲疑惑,我慢慢抬起頭,赫然發(fā)現(xiàn),前方幾米遠的電視不知什么時候打開了。
我十分肯定,之前電視是關(guān)著的,遙控板放在面前的茶幾上,我壓根就沒碰它。
電視畫面倒是很正常,中央六套的一部外國電影,只不過沒有聲音。我沒功夫去查究為什么沒聲音,手忙腳亂地拿起遙控板,猛地按下了關(guān)機鍵。還好,電視畫面隨之關(guān)閉。
這房子處處透露著詭異,我坐不住了,站起身,在里面來回踱步,思考著接下來怎么辦。那個時候,我就萌生了退房的想法。
接近六點的時候,外面天色微微發(fā)亮,我緊繃著的心才舒緩下來。困意襲來,我直接倒在沙發(fā)上睡著了,但因為心里裝著事,也沒睡多沉,王哥開門進來時,我一下就驚醒了。
王哥見我睡在客廳沙發(fā),有些意外,問我怎么沒在房間里睡。我也不怕他笑話我膽小,一五一十地把頭晚發(fā)生的事和他講了。
他聽完,拿過那兩張符紙看了看,安慰我說:“我見過這種符,是鎮(zhèn)宅保平安的,你別多想?!?/p>
“那電視怎么解釋?”
“這電視一看都是十多年的老古董了,出點故障也不奇怪?!?/p>
“你在這住那么久,從來沒遇到怪事嗎?”在昨天簡短的交談中,我得知王哥搬進來大半年了。
王哥搖頭:“沒有。”
說完,他又勸我:“兄弟,不用怕,你想,就算真有不干凈的東西,咱們兩個大男人,還會怕它?”
和王哥的這番交談,讓我暫時打消了退房的念頭,畢竟,合同上寫得明白,無故退房的話,押金是不退的。房租500元,押金1500元,加起來抵我當(dāng)時一個月的工資了。
上午我繼續(xù)收拾東西,王哥則關(guān)上門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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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說《兇宅鬧鬼》害人不淺,作者韋一同說筆下的人物張陽李峰躍然紙上,如印腦海,他們的曲折讓我如坐針氈,他們的甜蜜讓我載歌載舞。雖知《兇宅鬧鬼》有毒,但我情愿為之上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