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出現(xiàn)的帥氣少年,讓周圍女生眼睛一亮。
“各位——”江隨尾音拖得懶散,陽光穿透她發(fā)尾的藍(lán)灰挑染,在陸夜安襯衫第二顆紐扣上投下細(xì)碎光斑。
她蜷起食指,敲了敲陸夜安的胳膊:“陸老師昨晚在捷心酒吧喝莫吉托的時候,說他最討厭主動的女生,大家散了吧?!?/p>
“捷心?那不是......”一個丸子頭女生忽然倒抽冷氣,指甲掐進(jìn)奶茶杯塑料膜,“市中心的gay吧?”
頭頂簌簌作響的銀杏葉忽然靜了半拍。
陸夜安腕骨處的鉑金袖扣折射著他眼底的冷光。
他垂眸看向挑染狼尾發(fā)型的少年,對方衛(wèi)衣領(lǐng)口露出的鎖骨正隨著憋笑輕輕顫動。
“嚯——”人群發(fā)出整齊的驚嘆。
陸夜安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他剛要開口,江隨突然搭住他肩膀。
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息撲面而來。
“所以諸位懂了吧?”江隨沖呆若木雞的女生們眨眨眼,“我們陸老師喜歡的是......”
“那你為什么會在gay吧!”人群里突然爆出靈魂質(zhì)問。
江隨笑容凝固在嘴角。
她看著方才還滿臉失落的女生們兩眼放光,突然意識到自己挖的坑正在以180邁速度塌方。
“就是說啊!”丸子頭女生激動得奶茶珍珠差點噴出來,“你倆這身高差!這體型差!”
她突然捂住嘴,眼神在兩人之間瘋狂游移。
后面戴貝雷帽的女生突然尖叫:“帥哥,你是過來搶人的?!”
陸夜安感受到搭在肩頭的手臂瞬間僵硬。
少年衛(wèi)衣下清瘦的腰線隨著倒吸氣繃成弓弦。
“不是你們想的那樣!”江隨觸電般縮回手,帆布鞋后跟碾碎了幾片落葉,“老子筆直筆直的好嗎!”
“懂~都懂~”丸子頭女生拖長語調(diào),“這對我先嗑為敬!”
“別太過分,帶上我一起磕!”
人群此起彼伏的歡呼過后,逐漸散去。
江隨頭疼的揉著眉心。
玩砸了。
這回跳進(jìn)黃河都洗不清了。
要不......笑一下算了?
不過她能笑的出。
某人可笑不出。
陸夜安喉結(jié)滾動時扯動領(lǐng)口暗紋,大手揪住江隨衛(wèi)衣兜帽。
“同學(xué)。”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拓出陰翳,低音炮震得人耳膜發(fā)麻:“造謠教授要記過的?!?/p>
他忽地逼近江隨,氣勢凜然,淡淡的雪松香里裹著槍油特有的金屬腥氣。
尋常人這種時候往往不敢與之對視。
江隨卻絲毫不懼,甚至臉上掛笑。
“陸老師,你應(yīng)該感謝我?!?/p>
“感謝你什么?”
“謝我?guī)湍憬鈬?,不然你得被她們圍多久??/p>
陸夜安嘴角忽然劃出一抹弧度,是那種無語的笑。
“用造謠的方式解圍?”
江隨攤開手掌:“你就說成沒成功吧。”
少年看似無辜的眼神里跳動著狐貍般的狡黠。
莫名的熟悉感,讓陸夜安忽然想起一個已經(jīng)死去的人。
“你......”
刺耳的手機(jī)鈴聲突然響起。
陸夜安瞥見來電顯示的加密號碼,瞳孔驟然收縮。
“待著別動?!标懸拱菜砷_她轉(zhuǎn)身的瞬間,江隨看見他后腰西裝褶皺處隱約的方形凸起。
那是格洛克的槍柄輪廓,在正午陽光下投下危險的輪廓。
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。
陸夜安匆匆離去,只留下一句——“下次再找你算賬?!?/p>
江隨挑眉吹開發(fā)絲,望著陸夜安疾步遠(yuǎn)去的背影,垂下的眼眸里翻滾著疑慮。
陸夜安還能配槍,肯定沒有退役,為什么又會在這擔(dān)任體育老師?
問題找不到頭緒,目前也沒有調(diào)查的辦法,江隨暫時放棄了深究。
她轉(zhuǎn)身走向食堂,衛(wèi)衣下擺在春風(fēng)里蕩出一抹暗香。
......
因為陸夜安這個插曲,江隨來食堂的時間遲了點。
食堂窗外的銀杏枝椏勾住一縷陽光,江隨拿起餐盤,在食堂阿姨的問詢聲中,忽然想起了自己要長肉的目標(biāo)。
于是她臨時改口,取消了原本要點的空心菜,換成了整整三個葷菜。
不銹鋼餐盤折射著頂燈暖光,江隨找了個空位坐下,正挑著糖醋排骨上的芝麻粒,對面突然投下一片陰影。
池夕放下餐盤,抱著素描本滑進(jìn)座位,馬尾辮掃過江隨手背時帶起橙花香氣。
“江隨!”少女把素描本轉(zhuǎn)了個方向推過去,“要欣賞一下我的畫作嗎?好幾張光影處理絕了!”
江隨盯著翻開的速寫本,那幾頁紙里全是自己——仰頭喝水的下頜線條,看向窗外時垂落的發(fā)絲,甚至衛(wèi)衣袖口的線頭都細(xì)致入微。
江隨咬著糖醋排骨抬頭,屈指彈了彈畫紙邊沿:“你連我衛(wèi)衣抽繩打兩個結(jié)都畫出來了?”
“這叫細(xì)節(jié)控!”
“確實細(xì)節(jié)?!苯S指尖敲敲畫里自己脖頸上的痣,“我昨晚洗澡都沒發(fā)現(xiàn)這顆?!?/p>
池夕耳尖紅得像糖漬櫻桃,手忙腳亂翻到下一頁:“重點是技法!你看看這個明暗處理得怎么樣?”
“技術(shù)很高,你很有天分啊?!?/p>
“你也很厲害??!上學(xué)期你交的那幅《困獸》,雖然被老師批說太血腥......”她突然壓低聲音湊近,“但籠子陰影里藏著的蝴蝶,我拿放大鏡看了三遍!”
江隨舀湯的手頓了頓。
原主記憶里那幅畫許多壓抑的暗紅色塊,池夕居然能注意到藏著的蝴蝶?
真愛粉啊。
湯勺磕在碗沿發(fā)出清脆聲響,江隨勾起唇角:“看來你關(guān)注我很久了?”
“那當(dāng)然!我覺得你色彩運用超神的!”池夕激動到音量都拔高了。
江隨咽下嘴里的里脊,默默移開視線:“現(xiàn)在讓我畫,估計只能畫火柴人打架。”
作為殺手,前世她學(xué)的技能不少。
唯獨畫畫沒怎么學(xué),也缺點天分。
“大神就不要凡爾賽了,會打擊我們這種凡人?!?/p>
池夕掏出手機(jī),笑瞇瞇問:“我能把我的畫發(fā)出去嗎?”
“這是你的畫,隨你的便?!?/p>
“好耶!”池夕劃開屏幕正要把畫拍下來,突然瞪圓杏眼:“哇,你在表白墻上殺瘋了!”
她將屏幕翻轉(zhuǎn),懟到江隨面前。
江隨定睛一瞧,原來是有人偷拍了她。
照片里她正單手插兜穿過銀杏大道,藍(lán)灰發(fā)梢勾著光弧掃過下顎線。
評論區(qū)炸得比微波爐里的爆米花還熱鬧:
【救命!這是哪個系的學(xué)長???!】
【這種等級的帥哥怎么我之前沒碰到過??】
【五分鐘,我要他的全部資料??!】
【好張揚的發(fā)型,好帥的一張臉】
池夕捧著手機(jī)一張張翻看:“偷拍都那么好看,你拍照根本沒死角吧?等等!”
她放大某張照片,突然倒吸一口氣:“這張也太神了吧?。 ?/p>
江隨瞇眼看向最中間的照片,那赫然是與陸夜安對視的抓拍。
肩寬腿長的男人手里攥著她的衛(wèi)衣兜帽,微微俯身,銳利的視線中帶著些許探尋,江隨扭頭看向他的瞬間,陽光在他們交錯的視線中織出金線。
評論區(qū)炸開成片粉色愛心。
【媽呀,這張有點好磕了......】
【陸教授真有可能是gay,據(jù)說他會去gay吧!】
【天,嗑死我了!】
【這不油畫三班江隨嗎?這么明顯整容臉你們看不出?鼻子假體快戳出屏幕了,還娘們嘰嘰的】
池夕手指狠狠戳在最后那條署名“日月”的評論上。
她氣得鼻尖發(fā)紅:“這肯定是吳明宇小號!我上學(xué)期見過!”
吳明宇這條評論非常扎眼。
不過下面有不少罵他的。
【男疾男戶】
【看出來了哥們,你嫉妒到發(fā)瘋】
【照片發(fā)出來讓我看看你多帥?不敢發(fā)的一律按河童處理】
【前面的,等這位丑逼真自信的發(fā)出照片,還問你帥不帥你就老實了】
江隨饒有興致地翻著評論。
當(dāng)看到某條“陸老師后腰鼓鼓的是藏了教鞭嗎”,她噗嗤笑出聲——那分明是格洛克手槍的輪廓。
“要不要我?guī)湍懔R回去?”池夕噼里啪啦敲著手機(jī)鍵盤,“我祖安十年雙親健在......”
“留著精力畫畫吧?!苯S懶洋洋的咬著排骨,“狗沖你吠,難道要趴地上對咬?”
這帖子里居然拍到了陸夜安,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。
費這個勁在下面吵架,最終只是浪費流量。
池夕思考片刻,嚴(yán)肅點頭:“嗯,我要對咬?!?/p>
江隨被她認(rèn)真的神色逗笑。
“你贏了?!?/p>
書友評價
喜歡一個人,是不會有痛苦的。愛一個人,也許會有綿長的痛苦。但他帶給我的快樂,卻是世界上最大的快樂。感謝良宵的小說《退休失??!我在內(nèi)娛持靚行兇蘇爆了》讓我懂得了如此道理,不枉此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