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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地下情人,她婚禮我送流產(chǎn)單

十年地下情人,她婚禮我送流產(chǎn)單余淺生

主角:江臨舟沈晚星
《十年地下情人,她婚禮我送流產(chǎn)單》是當(dāng)下較火的一部女頻小說,故事充滿生活質(zhì)感,作者余淺生筆端飽含激情,讀來真實(shí)感人。小說《十年地下情人,她婚禮我送流產(chǎn)單》主要內(nèi)容介紹:我躺在冰冷的手術(shù)臺上,兩條腿架在金屬支架上,像待宰的牲畜。頭頂?shù)臒o影燈白得刺眼,晃得我眼睛發(fā)酸。小腹一陣陣絞著疼,不是那種尖銳的痛,是鈍的,沉重的,帶著一種生命流逝的、黏膩的拖拽感往下墜。醫(yī)生戴著口罩,只露出一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,聲音隔著口罩悶悶的:“放松點(diǎn),越緊張?jiān)教邸!蔽曳挪凰?。腦子里嗡嗡響...
狀態(tài):已完結(jié) 時間:2025-06-23 10:48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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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躺在冰冷的手術(shù)臺上,兩條腿架在金屬支架上,像待宰的牲畜。頭頂?shù)臒o影燈白得刺眼,

晃得我眼睛發(fā)酸。小腹一陣陣絞著疼,不是那種尖銳的痛,是鈍的,沉重的,

帶著一種生命流逝的、黏膩的拖拽感往下墜。醫(yī)生戴著口罩,只露出一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,

聲音隔著口罩悶悶的:“放松點(diǎn),越緊張?jiān)教??!蔽曳挪凰伞DX子里嗡嗡響,

像有幾百只蜜蜂在飛。下身的感覺很怪異,好像有什么東西正被強(qiáng)行從身體里剝離出去。

冰冷的器械在里面動作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殘忍。我死死咬著嘴唇,嘗到一點(diǎn)鐵銹味。

指甲摳進(jìn)手心,留下深深的月牙印。汗,一層層地從額頭、后背冒出來,黏糊糊的。
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只有幾分鐘,也許有一個世紀(jì)那么漫長。那陣劇烈的攪動終于停了。

“好了?!贬t(yī)生直起身,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似乎瞥了我一眼,依舊是平淡無波的,

“胚胎組織排出來了。回去注意休息,按時吃藥,一個月內(nèi)禁止同房和盆浴。

”護(hù)士把我扶起來,動作談不上溫柔,但還算麻利。她塞給我一張薄薄的紙:“手術(shù)記錄單,

拿好?!蔽业皖^看那張紙。白紙黑字,冰冷又清晰。

引術(shù))】【手術(shù)日期:2023年10月24日】【孕周:9周+】【術(shù)后診斷:宮內(nèi)早孕,

人工流產(chǎn)術(shù)后】視線有點(diǎn)模糊。我眨了眨眼,把那股酸澀憋回去。

拖著灌了鉛一樣的腿走出手術(shù)室,每一步都牽扯著下腹殘留的悶痛。

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濃得嗆人。等候區(qū)坐著幾個同樣臉色蒼白的女人,眼神空洞或麻木。

我找了個最角落的塑料椅子坐下,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牛仔褲滲進(jìn)來。掏出手機(jī),

屏幕亮起。第一條推送,是本市財經(jīng)新聞頭條。

【**少東江臨舟與白氏千金白露晞將于本月28日舉行盛大婚禮,商界聯(lián)姻,

強(qiáng)強(qiáng)聯(lián)合!】配圖是高清的婚紗照。照片里,江臨舟穿著挺括的黑色禮服,身姿挺拔如松。

他微微側(cè)頭,看著身邊穿著奢華曳地婚紗的白露晞,

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、溫柔又疏離的笑。白露晞笑靨如花,頭紗在光影里美得不真實(shí),

像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。真般配啊。金童玉女,門當(dāng)戶對,天造地設(shè)。

刺眼的光讓我眼睛發(fā)疼。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滑。點(diǎn)進(jìn)朋友圈。刷新。就在一分鐘前,

江臨舟更新了。沒有文字,只有一張照片。照片里,兩只手交疊著。男人的手骨節(jié)分明,

戴著昂貴的鉑金戒指。女人的手纖細(xì)白皙,

無名指上碩大的鉆戒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冰冷的光,幾乎要閃瞎人的眼。

定位是:云頂酒店·世紀(jì)宴會廳(婚禮籌備中)。手機(jī)屏幕的光映在我臉上,慘白慘白的。

我盯著那兩只交疊的手,盯著那枚刺眼的鉆戒。小腹殘余的抽痛猛地尖銳了一下,

像被針狠狠扎穿。十年了。我當(dāng)了他十年地下情人。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,

一個女人最好的十年,都耗在了一個永遠(yuǎn)不可能屬于我的男人身上。像一條見不得光的影子,

活在他精心構(gòu)筑的、陽光普照的華麗城堡之外。第一次見他,

是在一個烏煙瘴氣的KTV包廂。我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牛仔褲和不合身的服務(wù)生制服,

笨拙地給那群喝得東倒西歪的公子哥送果盤。不小心打翻了一個酒杯,

暗紅色的酒液潑在了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襯衫的男人褲子上。“操!**沒長眼啊!

”粉襯衫瞬間炸毛,揚(yáng)手就要打我。手腕在半空被人截住?!靶辛?,跟個小姑娘計(jì)較什么。

”聲音不高,帶著點(diǎn)慵懶的磁性,卻讓粉襯衫立刻蔫了。我驚魂未定地抬頭。

昏暗迷離的燈光下,江臨舟斜倚在沙發(fā)里,指尖夾著煙,煙霧繚繞中,

他的臉好看得不像真人。輪廓分明,眉眼深邃,鼻梁很高,薄唇抿著,

帶著一種漫不經(jīng)心的倨傲。他穿著簡單的黑色襯衫,袖口隨意挽到手肘,

露出手腕上一塊看起來很貴的表。他掃了我一眼,眼神淡淡的,沒什么溫度,

像看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物品?!斑€不走?”他開口,是對我說的。我如蒙大赦,趕緊低頭道歉,

逃也似的跑了。后來我才知道,他是那家頂級會所真正的幕后老板之一,江家的太子爺。

那個粉襯衫,不過是他家生意上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小嘍啰的兒子。再后來,不知怎么的,

我就成了他身邊的女人。不是女朋友。是“伴兒”。隨叫隨到,需要時出現(xiàn),

不需要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那種。他給我錢,很多錢。

多到足以讓我那個重病纏身、躺在破舊筒子樓里等死的媽媽,住進(jìn)最好的私立醫(yī)院,

用上最好的藥,請最好的護(hù)工。也足以讓我那個爛賭成性、欠了一**高利貸的爸爸,

暫時從追債的打手手里撿回一條命。代價是我自己。我成了江臨舟養(yǎng)在昂貴籠子里的金絲雀。

籠子很漂亮,鑲金嵌玉,食物精美,但籠子,終究是籠子。他心情好的時候,

會帶我去國外度假,住頂級的酒店,看最美的風(fēng)景。心情不好或者煩躁的時候,

會很久不聯(lián)系我。他從不讓我出現(xiàn)在他的社交圈,從不介紹我是誰。偶爾在公開場合遇到,

他的眼神會像掠過陌生人一樣,平靜無波地滑過我。我學(xué)會了很多規(guī)矩。比如,

不能主動給他打電話,除非他找我。比如,不能在任何社交媒體發(fā)布與他相關(guān)的蛛絲馬跡。

比如,不能過問他的行蹤,更不能打聽他身邊其他的女人——我知道,不止我一個。比如,

在他需要的時候,必須立刻、干凈地出現(xiàn),并且在他不需要的時候,同樣立刻、干凈地消失。

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影子。一個只屬于江臨舟的影子。我天真地以為,時間久了,

石頭也能捂熱。十年啊,養(yǎng)條狗都有感情吧?可我忘了,他不是石頭。他是北極的冰川,

是喜馬拉雅的雪。捂不熱的。我們最親密的時候,

是在他位于市中心頂層那套能俯瞰半個城市夜景的豪華公寓里。巨大的落地窗外燈火璀璨,

車流如銀河。他喜歡從后面抱著我,下巴抵在我頭頂,手臂箍得很緊,

像是要把我揉進(jìn)他身體里。溫?zé)岬暮粑鼑娫谖叶螅?/p>

帶著他身上特有的、清冽的雪松混著淡淡煙草的味道。那時,我會覺得,

這座城市萬丈紅塵的繁華喧囂,都離我們很遠(yuǎn)。世界只剩下我和他。只有這種時候,

我能短暫地欺騙自己,也許,他對我,是有那么一點(diǎn)點(diǎn)不一樣的?!巴硇?,

”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情事后的沙啞,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,像羽毛搔刮著心尖,“跟著我,

委屈嗎?”我的心跳會漏掉一拍,然后密密匝匝地疼起來。委屈嗎?怎么會不委屈。

但我不敢說。我貪戀這點(diǎn)虛假的溫暖,像沙漠里瀕死的旅人貪戀海市蜃樓。我搖搖頭,

把臉更深地埋進(jìn)他溫?zé)岬念i窩,聲音悶悶的:“不委屈?!彼聊艘粫?,

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纏繞著我的頭發(fā)?!澳愎??!彼詈笳f,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,

“乖一點(diǎn),別想不該想的?!毕窠o寵物順毛,也像警告。心,就在那一瞬間沉下去,

沉到冰冷的深淵里。不該想的。什么是不該想的?名分?未來?還是……愛?都是不該想的。

我乖巧地點(diǎn)頭,把所有的酸楚和奢望都咽回肚子里,爛在無人知曉的角落。發(fā)現(xiàn)懷孕,

是個意外。那個月,他沒找我?guī)状?,我生理期一向很?zhǔn),卻遲遲沒來。心里隱隱有些不安,

跑去藥店買了驗(yàn)孕棒。兩條刺目的紅杠。我坐在公寓冰涼的馬桶蓋上,

捏著那根小小的塑料棒,手指抖得不成樣子。巨大的恐慌像潮水一樣瞬間淹沒了我。怎么辦?

江臨舟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?他會要這個孩子嗎?還是……像處理掉一個麻煩一樣,處理掉它?不,

他絕不會要的。他那樣的人,最厭惡計(jì)劃外的失控。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懷的孩子,

對他即將到來的盛大聯(lián)姻來說,是致命的污點(diǎn)。他會毫不猶豫地抹掉。

可……這是我的孩子啊。第一次,我身體里有了另一個小生命的存在。

雖然它來得如此不合時宜,如此不被期待。我下意識地?fù)崦「?,那里還一片平坦,

什么也感覺不到。但一股陌生的、洶涌的母性,卻毫無預(yù)兆地席卷了我。我該怎么辦?

躲起來?偷偷生下來?像無數(shù)狗血劇里演的那樣?念頭只是一閃而過,就被現(xiàn)實(shí)無情地?fù)羲椤?/p>

我沒有那個能力。離開江臨舟,我連自己都養(yǎng)不活。我媽天價的醫(yī)藥費(fèi),

我爸那個無底洞一樣的賭債……江臨舟是掐著我命脈的人。而且,以他的手段,

我根本躲不掉。他會找到我,然后更冷酷地處理掉這個“錯誤”。

巨大的恐懼和絕望讓我渾身發(fā)冷。我捏著那張薄薄的流產(chǎn)手術(shù)單,指尖冰涼,

仿佛捏著的是我身體里剛剛剝離出去的那一小塊血肉。手機(jī)又震動了一下。

是白露晞發(fā)來的朋友圈。九宮格照片。鋪天蓋地的雪白婚紗,奢華到極致的珠寶首飾,

堆成山的奢侈品牌新婚禮物。照片中央,是她和江臨舟的合影。她依偎在他懷里,

笑得甜蜜又張揚(yáng),手里捧著一束罕見的、價值不菲的厄瓜多爾藍(lán)玫瑰。配文:【倒計(jì)時3天!

我的江先生,余生請多指教啦!

@江臨舟愛心/愛心/愛心/】下面是一長串的點(diǎn)贊和祝福評論,清一色的艷羨和恭維。

【露晞太美了!江總好福氣!】【郎才女貌,天生一對!】【世紀(jì)婚禮!

一定要幸福一輩子哦!】江臨舟沒有回復(fù),但他的點(diǎn)贊圖標(biāo),清晰地顯示在下面。

像一把燒紅的烙鐵,狠狠燙在我的心上。余生?我的十年,換不來他一個公開的眼神。

她的余生,卻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,接受全世界的祝福。

小腹的疼痛似乎被這灼熱的諷刺點(diǎn)燃,劇烈地翻攪起來。一股腥甜涌上喉嚨口。

我死死攥著那張手術(shù)單,紙張邊緣硌得掌心生疼。一個念頭,像毒藤一樣,

從絕望的深淵里瘋狂滋長出來,帶著毀滅一切的戾氣。憑什么?

憑什么我像個垃圾一樣躺在冰冷的手術(shù)臺上,獨(dú)自承受血肉剝離的痛苦?

憑什么他們能在云端之上,享受著鮮花掌聲,籌備著盛大的婚禮,迎接所謂的“幸福余生”?

十年見不得光的情人時光,

身體里剛剛消失的那個小生命……所有的委屈、不甘、痛苦和恨意,

在這一刻匯聚成一股洶涌的洪流,沖垮了理智的堤壩。江臨舟,你不是最怕失控,最怕麻煩,

最怕見不得光的污點(diǎn)嗎?你不是想干干凈凈、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地迎娶你的白富美新娘嗎?好。

我送你一份“大禮”。一份足以讓你的完美婚禮,刻骨銘心的“新婚賀禮”。我慢慢抬起頭,

看著醫(yī)院慘白的墻壁,鏡子里的自己臉色灰敗,眼神卻亮得驚人,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。

我拿出手機(jī),對著那張冰冷的流產(chǎn)手術(shù)單,拍了一張照片。

日期清晰可見:2023年10月24日。手術(shù)類型:人工流產(chǎn)術(shù)(負(fù)壓吸引術(shù))。

孕周:9周+。術(shù)后診斷:宮內(nèi)早孕,人工流產(chǎn)術(shù)后。手指懸在發(fā)送鍵上,微微顫抖。

十年來的點(diǎn)點(diǎn)滴滴,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飛速掠過。他偶爾流露的溫情,他冰冷的警告,

他給過的錢,他帶來的痛……最終定格在剛才朋友圈里,那兩張交疊的手,

和那枚刺眼的鉆戒上。心,徹底冷硬下去。指尖,用力按下。微信對話框,江臨舟的頭像,

一片沉寂的深藍(lán)。照片發(fā)送成功。沒有文字,沒有解釋。只有這一張,

**裸的、血淋淋的證明。發(fā)送成功的提示音,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
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。**在冰冷的椅背上,長長地、長長地吐出一口氣。

身體里最后一點(diǎn)力氣仿佛也被抽干了,

只剩下一種近乎虛脫的空洞和一種扭曲的、報復(fù)后的快意。江臨舟,這份“禮”,你喜歡嗎?

手機(jī)靜悄悄的。沒有立刻的暴怒質(zhì)問,沒有歇斯底里的電話轟炸。那片深藍(lán)的頭像,

死寂一片。意料之中。他大概正在和白露晞甜蜜地試婚紗、定流程,或者在某個高級會所里,

意氣風(fēng)發(fā)地接受著準(zhǔn)新郎的恭維。我的信息,他或許根本還沒看到。又或者,看到了,

只當(dāng)是我又一次不合時宜的打擾,隨手劃掉。畢竟,在他眼里,沈晚星,

從來都不是需要他立刻回應(yīng)的角色。我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卻只嘗到滿嘴的苦澀。也好。

就讓你在毫無防備的時候,在人生最“高光”的時刻,猝不及防地看到這份“驚喜”。

那效果,想必更“震撼”。我扶著墻,慢慢站起來。下身的疼痛還在持續(xù),

提醒著我剛剛經(jīng)歷的一切。我走到醫(yī)院繳費(fèi)處,付清了手術(shù)費(fèi)和藥費(fèi)。

收銀員面無表情地遞給我?guī)讖垎螕?jù)和一袋子藥。走出醫(yī)院大門,深秋的風(fēng)帶著刺骨的涼意,

猛地灌進(jìn)我的領(lǐng)口,讓我打了個寒噤。陽光很好,金燦燦的,灑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,

卻照不進(jìn)我心里半分。我裹緊了身上單薄的外套,招手?jǐn)r了一輛出租車?!皫煾?,去楓林苑。

”那是江臨舟給我買的公寓。一個精美絕倫的牢籠。車子啟動,窗外的風(fēng)景飛速倒退。

手機(jī)依然安靜。我閉上眼,靠在椅背上。疲憊像潮水般襲來,身體和靈魂都像被掏空了。

我知道,暴風(fēng)雨來臨前的平靜,不會太久。江臨舟的怒火,不是我能承受的。

但我已經(jīng)不在乎了。十年委曲求全,換不來一絲真心。連肚子里的那塊肉,

都成了見不得光的錯誤,被輕易抹去。還有什么值得我害怕失去的?回到楓林苑,

指紋鎖“嘀”的一聲打開。屋子里空曠、冰冷,奢華得像樣板間,卻沒有一絲煙火氣。

巨大的落地窗映照著城市的黃昏,絢爛得虛假。我換了鞋,走到吧臺,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。

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,稍微壓下了一點(diǎn)身體內(nèi)部灼燒般的痛楚。剛放下杯子,手機(jī)終于響了。

不是微信提示音。是電話**。屏幕上跳動的名字:江臨舟。我的心,

還是不受控制地狠狠一縮。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,驟然停止跳動,

隨即又瘋狂地擂動起來,撞得肋骨生疼。來了。我盯著那個名字,足足響了七八聲,

才深吸一口氣,劃開接聽。沒有立刻說話。電話那頭,也是一片死寂。

只有沉重壓抑的呼吸聲,通過電流清晰地傳來,一下,又一下。像瀕臨爆發(fā)的火山,

在壓抑著滾燙的巖漿。幾秒鐘后,他開口了。聲音嘶啞得厲害,像是砂紙磨過喉嚨,

帶著一種極力壓抑卻瀕臨失控的暴戾?!吧蛲硇?,”他叫我的全名,

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,淬著冰渣,“那張單子,怎么回事?”我握著手機(jī),

指尖冰涼。走到落地窗前,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?!熬褪悄憧吹降哪敲椿厥隆?/p>

”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,甚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飄,“剛做完手術(shù),

從醫(yī)院回來?!薄?*敢背著我去打掉?!”電話那頭猛地拔高,像驚雷炸開,

帶著難以置信的狂怒,“誰給你的膽子?!”“背著?”我輕輕重復(fù)了一遍,

忽然覺得有點(diǎn)好笑,是真的笑出了聲,短促而尖銳,“江臨舟,需要背著嗎?

難道你會要這個孩子?在你和白露晞的婚禮請柬滿天飛的時候?

”“……”電話那頭是更深的死寂。粗重的呼吸聲更加急促,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聽筒。

“那是我的種!”他幾乎是咆哮出來,帶著一種被侵犯了所有權(quán)的暴怒,“沈晚星,

**是不是活膩了?!”“你的種?”我重復(fù)著,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,

疼痛讓我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,“然后呢?讓你即將過門的江太太知道,她風(fēng)光無限的丈夫,

在外面還有個見不得光的孩子?還是說,你打算金屋藏嬌,把我們母子倆塞在哪個犄角旮旯,

繼續(xù)當(dāng)你的地下情人,和……地下私生子?”我的聲音不大,卻字字清晰,帶著刻骨的嘲諷。

“江臨舟,十年了。我當(dāng)你見不得光的情人,是我自己選的,我認(rèn)了。但我肚子里的孩子,

它憑什么?”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,像是手機(jī)被狠狠砸在了什么堅(jiān)硬的東西上。

緊接著是玻璃碎裂的聲音。他徹底失控了?!澳憬o我閉嘴!

”他的聲音因?yàn)闃O致的憤怒而扭曲,“沈晚星,你現(xiàn)在在哪?楓林苑是不是?

**給我待在那里別動!我馬上過來!”“過來?”我輕輕地問,“過來干什么?江總。

是來看看我流血流干凈沒有?還是想再補(bǔ)兩下,確保沒留下什么后患,

好讓你干干凈凈地去當(dāng)新郎官?”“你!”他被我的話徹底噎住,氣結(jié)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。

“別來了,江臨舟?!蔽掖驍嗨?,聲音疲憊到了極點(diǎn),也冷到了極點(diǎn),“婚禮在三天后是吧?

恭喜啊。你放心,那份手術(shù)單,就是我送給你和江太太的‘新婚賀禮’。

祝你們……百年好合,永結(jié)同心。”最后八個字,我說得極慢,

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針?!吧蛲硇牵∧愀摇彼缓鹬?。我沒等他說完,

直接掛斷了電話。然后,關(guān)機(jī)。世界,瞬間清靜了。我把手機(jī)扔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,

身體順著冰冷的落地玻璃,緩緩滑坐到地上。窗外,城市的霓虹漸次亮起,璀璨迷離,

像一場盛大而虛假的夢。我抱著膝蓋,把臉埋進(jìn)去。眼淚,終于洶涌而出,

無聲地浸濕了膝蓋上的布料。不是后悔。只是……太疼了。身體疼,心更疼。十年飲冰,

終究是,涼透了熱血。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,直到雙腿麻木,眼淚流干。門鈴,

突然瘋了似的響起來。急促,尖銳,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暴戾。一聲接著一聲,像是催命符。

不用想也知道是誰。他終于來了。我扶著玻璃,慢慢站起來。腿腳還有些虛軟,

小腹的悶痛感依舊清晰。我走到玄關(guān),沒有立刻開門。門**停了。取而代之的,

是沉重的、帶著狂怒的砸門聲?!芭?!砰!砰!”厚重的實(shí)木門板都在震動。“沈晚星!

開門!我知道你在里面!”江臨舟的聲音隔著一層門板傳來,低沉嘶啞,像被激怒的野獸,

“給我開門!”我深吸一口氣,整理了一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,捋了捋凌亂的頭發(fā)。然后,

平靜地按下了門把手。門開了。門外走廊的光線有些暗,勾勒出江臨舟高大卻緊繃的身影。

他穿著一身昂貴的黑色羊絨大衣,應(yīng)該是直接從某個重要場合過來的,

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寒氣。頭發(fā)有些凌亂,幾縷碎發(fā)垂在額前,遮住了部分眉眼,

卻遮不住那雙眼睛里翻涌的、駭人的風(fēng)暴。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,

薄唇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,下頜線繃得像拉緊的弓弦。周身散發(fā)出的低氣壓,

幾乎能讓空氣凝固。看到我開門,他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,像淬了毒的刀子,

瞬間釘在我臉上。那目光銳利得像是要剝開我的皮肉,直刺入骨髓。

“**……”他咬牙切齒,一步跨進(jìn)來,帶著濃重的酒氣和凜冽的寒意,

高大的身影瞬間將我籠罩。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。他猛地伸手,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!

力道之大,像是鐵鉗,骨頭都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**?!鞍?!”我痛呼出聲,

感覺腕骨快要被他捏碎?!疤??”他冷笑一聲,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暴戾和殘酷,

“你也知道疼?沈晚星,**弄死我孩子的時候,怎么不想想他疼不疼?!”他用力一拽,

我被他扯得一個趔趄,差點(diǎn)撲倒在他身上。小腹的傷口被牽扯,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白了臉,

冷汗涔涔而下?!胺砰_我!”我掙扎起來,用盡力氣去掰他的手指,“江臨舟,你弄疼我了!

”“疼?”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另一只手猛地抬起,狠狠捏住了我的下巴,

強(qiáng)迫我抬起頭對上他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眸子,“沈晚星,**有心嗎?那是我的孩子!

我的!你有什么資格一個人做決定?!誰給你的膽子?!”他的手指冰冷而有力,

捏得我下巴生疼,幾乎無法呼吸。濃烈的酒氣噴在我臉上,混合著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,

此刻卻只讓我感到窒息和恐懼?!百Y格?”我被迫仰視著他,疼痛和憤怒讓我也豁出去了,

聲音因?yàn)橄掳捅汇Q制而有些變形,“江臨舟,你告訴我,我以什么身份生下他?情婦的兒子?

私生子?還是你江大少爺風(fēng)流債的證明?讓他生下來就跟我一樣,見不得光?

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?!”我的質(zhì)問像刀子一樣甩出去。江臨舟的眼神劇烈地波動了一下,

那里面翻涌的怒火似乎被什么東西刺中,出現(xiàn)了一絲短暫的凝滯和……痛楚?

但隨即被更深的狂怒取代?!澳且膊皇悄銡⑺睦碛桑 彼秃鹬?,

捏著我下巴的手更用力了,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,“你至少該告訴我!沈晚星,十年!

就算養(yǎng)條狗……”“狗?”我猛地打斷他,心臟像是被他的話狠狠捅了一刀,鮮血淋漓。

積壓了十年的委屈和屈辱在這一刻徹底爆發(fā),我用盡全身力氣尖叫出來,“對!

在你眼里我就是條狗!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!高興了賞根骨頭,不高興了踹到一邊!

江臨舟,你搞清楚!我是個人!我不是你的寵物!我的子宮,長在我身上!

我有權(quán)利決定它的去留!不需要經(jīng)過你的批準(zhǔn)!”我的聲音尖銳刺耳,

在空曠奢華的客廳里回蕩。江臨舟被我激烈的反抗和話語震住了。他大概從未見過這樣的我。

十年里,我在他面前永遠(yuǎn)是溫順的,隱忍的,低眉順眼的。像一株依附他生存的菟絲花,

沒有脾氣,沒有棱角。他死死地盯著我,那雙深邃的眼里,

暴怒、震驚、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和……茫然,復(fù)雜地交織在一起。捏著我下巴的手,

力道不自覺地松了幾分。我趁機(jī)狠狠甩開他的手,踉蹌著后退,后背撞在冰冷的墻壁上,

才勉強(qiáng)站穩(wěn)。手腕和下巴**辣地疼,小腹更是疼得我直抽冷氣?!皾L出去?!蔽掖謿?,

書友評價

  • 此情無關(guān)風(fēng)月
    此情無關(guān)風(fēng)月

    記不清是第幾遍刷這部小說《十年地下情人,她婚禮我送流產(chǎn)單》了,不過,每讀一遍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動,不一樣的收獲?;蛟S,這就是讀小說優(yōu)于看電視劇的魅力所在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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