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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醫(yī)院走廊的窗邊，看著玻璃上倒映的自己。

西裝筆挺，表情溫順，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經(jīng)過精確計算。

手機貼在耳邊，我壓低聲音：“蕓蕓，資料都備份好了嗎？”

妹妹顧蕓的聲音從大洋彼岸傳來：“哥，MIT數(shù)據(jù)庫里所有慕氏的學術賄賂記錄我都下載了，還有他們通過基金會洗錢的流水?！?/p>

她頓了頓，“你那邊怎么樣？”

我余光瞥見走廊盡頭閃過的黑影，語氣突然親昵：“嗯，我也想你……下周就去看你?！?/p>

電話掛斷的瞬間，我臉上的柔情蕩然無存。

慕沅派人跟蹤我。

推開母親病房門的剎那，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。

慕沅翹著腿坐在病床邊，鮮紅指甲正慢條斯理地削著蘋果。

我母親臉色慘白地靠在枕頭上，氧氣面罩下的呼吸急促紊亂。

“回來了？”

慕沅頭也不抬，水果刀寒光閃爍，“和妹妹聊得開心嗎？”

我攥緊拳頭，公文包里的文件突然重若千鈞。

“出去說?！蔽衣曇羲粏?。

慕沅輕笑一聲，刀尖突然抵在母親輸液管上：“就在這兒說。”

母親虛弱地搖頭，眼里滿是驚恐。

我雙膝重重砸在地板上。

“我錯了……”

我顫抖著抓住慕沅的裙擺，聲音支離破碎，“我只是太想你了……你最近都不回家……”

淚水砸在大理石地面上，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有幾分演技幾分真心。

慕沅瞇起眼，刀尖輕輕劃過我的臉頰：“真惡心。”

但她收起了刀，我賭贏了。

她永遠都相信，我這條狗離不開她。

深夜書房，我對著電腦屏幕冷笑。

監(jiān)控畫面顯示慕沅正在主臥翻看我的手機，可她永遠不會發(fā)現(xiàn)，那部手機是專門為她準備的表演道具。

真正的資料藏在母親病房的通風管道里。

屏幕切換到公司注冊頁面：【晨星資本】的LOGO在黑暗中緩緩浮現(xiàn)。

鼠標點擊聲里，慕氏集團五年來的黑料被分門別類：

顧蕓提供的學術賄賂。

林修臥底拍攝的醫(yī)療器械走私。

瑞士診所內(nèi)鬼錄音的傅琛詐病騙保。

南港項目稅務造假。

最后一份文件是慕沅和傅琛的酒店監(jiān)控合集，時間跨度長達三年。

傍晚，慕沅突然從背后抱住我，甜膩的香水味裹著酒氣撲面而來。

我迅速切換屏幕，轉(zhuǎn)身將她摟進懷里。

“怎么喝這么多？”

我輕吻她發(fā)頂，手指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攥得生疼。

她醉眼朦朧地摸我的臉：“你最近好乖……”

我笑著握住她的手，帶到唇邊親吻：“因為我愛你啊?！?/p>

這句話讓她的瞳孔微微擴大，這是我三年來第一次說”愛”。

她突然扯開我的襯衫，牙齒狠狠咬在鎖骨上，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：“蓋個章，以后你就是我的狗?！?/p>

我笑著應和，任她在身上留下痕跡。

多可笑啊慕沅。

你正在親吻的，是即將把你撕碎的野獸。

當夜，她在我懷里熟睡時，我輕輕抽出被她壓住的胳膊。

我打開床頭柜暗格，取出一支微型錄音筆。

方才她醉酒炫耀的“傅琛幫我做假賬”的醉話，正在里面清晰回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