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桃花落,故人歸暮春的風裹挾著淡淡的桃花香,穿過鎮(zhèn)國公府雕梁畫棟的回廊,
輕輕拂在沈清辭的發(fā)梢。她坐在窗前,指尖捻著一枚剛繡好的荷包,針腳細密,
上面的并蒂蓮開得正盛。這是她為陸景淵準備的,算起來,他已經離家整整三年了。
丫鬟晚晴端著一盞新沏的雨前龍井走進來,見自家**又在對著窗外的桃花發(fā)呆,
不由輕嘆了口氣:“**,都這個時辰了,將軍要是回來,早該到城門口了。
您都在這兒坐了一上午,眼睛都快看酸了?!鄙蚯遛o回過神,將荷包小心翼翼地放進錦盒里,
唇邊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,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疲憊:“再等等吧,他說過今日會到的。
”三年前的今天,也是這樣一個桃花紛飛的日子。少年將軍陸景淵穿著銀白的鎧甲,
站在漫天飛舞的桃花瓣中,鄭重地將一支親手雕琢的桃花玉簪插入她的發(fā)間。
那時的他眉眼清澈,語氣堅定:“清辭,待我平定邊境,定會風風光光地回來娶你。這三年,
你等我。”她記得自己當時紅著臉點頭,將親手繡的平安符塞到他手中:“我等你,
景淵哥哥?!边@一等,便是三年。鎮(zhèn)國公府的下人都知道,
他們的嫡**心里裝著那位少年將軍。這三年來,沈清辭幾乎斷絕了所有應酬,
每日除了陪伴父母,便是在窗前刺繡、看書,或是對著那支桃花玉簪出神。
鎮(zhèn)國公夫婦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卻也只能默默支持女兒的選擇。“**,您看!
”晚晴突然指著窗外,興奮地喊道,“街上都在傳,陸將軍回來了!”沈清辭猛地站起身,
心跳瞬間漏了一拍。她快步走到窗邊,果然看到街上的百姓們奔走相告,
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神色。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和歡呼聲,越來越近?!翱?,晚晴,幫我梳妝。
”沈清辭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晚晴手腳麻利地為她梳好發(fā)髻,
插上那支桃花玉簪。沈清辭看著銅鏡中自己略顯蒼白的臉,深吸一口氣,
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。三年了,她終于等到他了。就在這時,
門外傳來管家急促的腳步聲:“**,老爺讓您到前廳去,
說陸將軍……陸將軍已經到府門口了!”沈清辭的心像揣了只兔子,怦怦直跳。
她提起裙擺,快步向前廳走去,裙擺掃過走廊的青石地面,發(fā)出細碎的聲響。
剛走到前廳門口,就聽到父親鎮(zhèn)國公爽朗的笑聲:“景淵啊,歡迎回來!真是辛苦你了!
”“岳父大人言重了,為國效力,是屬下的本分?!币粋€熟悉又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,
正是陸景淵。沈清辭的腳步頓了頓,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。這個聲音,她在夢里聽過無數次,
如今終于再次聽到了。她深吸一口氣,推開了前廳的門。廳內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身上。
陸景淵轉過身,看到門口的沈清辭,眼中閃過一絲驚艷,隨即是濃濃的思念和溫柔。
他穿著一身玄色的錦袍,比三年前更高更挺拔了,眉宇間多了幾分成熟和滄桑,但那雙眼睛,
依舊是她熟悉的模樣?!扒遛o?!彼p聲喚道,聲音里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。
沈清辭望著他,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,卻只化作一句:“景淵哥哥,你回來了。
”陸景淵快步走到她面前,想要握住她的手,卻又猶豫了一下,最終只是說道:“我回來了,
讓你等久了?!本驮谶@時,沈清辭注意到陸景淵身后還站著一個女子。
那女子穿著一身素色衣裙,身形纖弱,臉色有些蒼白,看起來楚楚可憐。她看到沈清辭,
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隨即低下頭,怯生生地站在那里。“這位是?
”沈清辭疑惑地問道。陸景淵這才想起身后的人,連忙介紹道:“清辭,
這位是蘇婉柔蘇姑娘。在邊境時,我遭遇埋伏,身受重傷,是蘇姑娘救了我的性命,
一路照顧我回來的?!碧K婉柔聽到陸景淵的介紹,微微抬起頭,對著沈清辭福了一禮,
聲音輕柔:“民女蘇婉柔,見過沈**?!鄙蚯遛o心中微微一沉,
但還是禮貌地回了一禮:“蘇姑娘客氣了。”鎮(zhèn)國公看了看蘇婉柔,又看了看陸景淵,
不動聲色地說道:“既然是景淵的救命恩人,那便是我府的貴客。晚晴,
先帶蘇姑娘下去安置?!薄笆?,老爺?!蓖砬鐟?,走到蘇婉柔面前,“蘇姑娘,
請跟我來?!碧K婉柔看了陸景淵一眼,見他點頭,才跟著晚晴離開了前廳。
前廳里只剩下鎮(zhèn)國公、沈清辭和陸景淵三人。氣氛一時有些沉默。鎮(zhèn)國公率先打破沉默,
問道:“景淵,此次邊境戰(zhàn)事辛苦你了。如今凱旋歸來,圣上可有封賞?
”陸景淵拱手道:“圣上龍顏大悅,封我為鎮(zhèn)北將軍,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,
還特許我休息一月?!薄昂?,好啊!”鎮(zhèn)國公撫著胡須,笑道,
“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,真是后生可畏?!鄙蚯遛o靜靜地站在一旁,
看著陸景淵與父親交談,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。她總覺得,陸景淵似乎有什么話想對她說,
卻又欲言又止。聊了一會兒朝堂之事,鎮(zhèn)國公看了看天色,說道:“時辰不早了,
景淵剛回來,也累了,先去休息吧。有什么事,明日再說。”“是,岳父大人。
”陸景淵應道,然后看向沈清辭,“清辭,我……”“你一路辛苦,先去歇息吧。
”沈清辭打斷他,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。陸景淵看著她眼中的疏離,張了張嘴,
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。待陸景淵走后,沈清辭才卸下所有的偽裝,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。
鎮(zhèn)國公走到她身邊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清辭,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。
但景淵在邊境九死一生,蘇姑娘畢竟救了他的命,他對人家有所感激也是應該的。”“父親,
我明白?!鄙蚯遛o低聲道,“只是……我沒想到他回來,身邊會帶著別的女子。
”“傻孩子,景淵對你的心,爹還是信得過的。”鎮(zhèn)國公嘆了口氣,
“只是如今朝堂局勢復雜,景淵戰(zhàn)功赫赫,難免會引來一些非議。蘇姑娘的存在,
或許會給景淵帶來一些麻煩,你要做好心理準備?!鄙蚯遛o點了點頭,
心中卻像壓了一塊石頭,沉甸甸的?;氐椒恐校砬缫呀浕貋砹?。她見沈清辭神色不佳,
便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**,那個蘇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,
但我總覺得她看您的眼神有點不對勁。”“是嗎?”沈清辭淡淡地問道?!笆前?,
”晚晴肯定地說,“她剛才跟我走的時候,一路上都在打聽您和將軍的事情,問得可細了。
我覺得她不簡單?!鄙蚯遛o沉默不語,晚晴的話讓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了。
她拿起桌上的錦盒,打開,里面的桃花玉簪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。
這是陸景淵當年送她的定情信物,他說,這玉簪就像她一樣,純潔而美好??扇缃?,
一切似乎都變了。第二天一早,沈清辭剛起床,就聽到丫鬟來報,
說陸景淵帶著蘇婉柔來向她請安了。沈清辭心中一緊,連忙梳妝打扮,來到客廳。
陸景淵和蘇婉柔已經在客廳里等候了。蘇婉柔今天換了一身粉色的衣裙,更顯得嬌俏動人。
她看到沈清辭,連忙起身行禮,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:“沈**,早上好。”“蘇姑娘,
早上好?!鄙蚯遛o禮貌地回應。陸景淵看著沈清辭,眼中帶著一絲歉意:“清辭,
昨晚讓你擔心了。婉柔她身子弱,剛到京城不太適應,我?guī)齺砜纯茨悖?/p>
順便也讓她熟悉一下府里的環(huán)境?!鄙蚯遛o勉強笑了笑:“應該的,蘇姑娘是我們府的貴客,
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?!薄岸嘀x沈**?!碧K婉柔感激地說,“其實也沒什么需要的,
只是我昨天聽景淵哥哥說,沈**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尤其是刺繡,更是京城一絕。
我從小就喜歡刺繡,但一直沒人教,不知道沈**能不能指點我一下?
”沈清辭沒想到蘇婉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,她看了陸景淵一眼,只見陸景淵也看著她,
眼中帶著一絲期待。她不好拒絕,只好點了點頭:“當然可以,蘇姑娘要是不嫌棄,
我們可以一起切磋切磋?!薄疤昧?,多謝沈**!”蘇婉柔喜出望外,
拉著陸景淵的衣袖,開心地說道,“景淵哥哥,你看沈**多好啊。
”陸景淵看著蘇婉柔開心的樣子,臉上也露出了笑容:“那就要麻煩清辭了。
”沈清辭心中泛起一絲苦澀,她強忍著不適,說道:“不麻煩。晚晴,
去把我的刺繡工具拿來。”晚晴有些不情愿,但還是應聲去了。很快,
晚晴就把刺繡工具拿了過來。沈清辭鋪好繡布,拿起針線,剛想開始教蘇婉柔,
蘇婉柔卻突然“哎呀”一聲,捂住了自己的手?!霸趺戳?,婉柔?
”陸景淵連忙緊張地問道,上前一步,握住了她的手。蘇婉柔皺著眉頭,
臉色蒼白地說:“沒什么,就是剛才不小心被針扎了一下?!标懢皽Y連忙查看她的手,
只見她的手指上扎了一根細小的針,滲出了一點血珠?!霸趺催@么不小心?
”陸景淵心疼地說,連忙從懷中掏出帕子,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傷口。蘇婉柔低著頭,
小聲說:“對不起,景淵哥哥,我不是故意的。都怪我太笨了,連針都拿不好?!薄安还帜悖?/p>
是我沒照顧好你?!标懢皽Y溫柔地說。站在一旁的沈清辭看著眼前這一幕,
只覺得心里像被針扎了一樣,疼得厲害。她默默地收起了刺繡工具,
轉身說道:“我突然有點不舒服,就不陪蘇姑娘切磋了。晚晴,你送蘇姑娘回去吧?!闭f完,
她不等陸景淵和蘇婉柔反應,便快步離開了客廳?;氐椒恐?,沈清辭再也忍不住,
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。她不明白,為什么三年的等待,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。
那個曾經對她許下諾言的少年將軍,如今眼里心里似乎都只有那個蘇婉柔了。晚晴跟了進來,
看到沈清辭在哭,連忙安慰道:“**,您別傷心。將軍他可能只是一時糊涂,
被那個蘇姑娘迷惑了。他心里肯定還是有您的。”沈清辭搖了搖頭,
淚水模糊了視線:“晚晴,我心里好難受。我等了他三年,盼了他三年,可他回來,
帶給我的不是驚喜,而是傷害?!本驮谶@時,門外傳來了陸景淵的聲音:“清辭,你在嗎?
我有話想跟你說?!鄙蚯遛o擦干眼淚,深吸一口氣,對晚晴說:“你出去吧,
我想單獨跟他談談?!蓖砬鐡鷳n地看了她一眼,還是轉身離開了。陸景淵推門進來,
看到沈清辭紅腫的眼睛,眼中閃過一絲愧疚:“清辭,對不起,剛才讓你受委屈了。
”“委屈?”沈清辭看著他,語氣帶著一絲嘲諷,“陸景淵,在你心里,我就這么脆弱嗎?
看到你對別的女人好,我就會委屈?”“不是的,清辭,你別誤會?!标懢皽Y連忙解釋,
“婉柔她救過我的命,我對她只是感激之情。我知道我剛才的舉動讓你不高興了,
但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?!薄案屑ぶ??”沈清辭冷笑一聲,
“感激之情就可以讓你在我面前對她如此親密嗎?感激之情就可以讓你忽略我的感受嗎?
陸景淵,你告訴我,這三年來,你有沒有想過我?有沒有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諾言?
”陸景淵被問得啞口無言,他看著沈清辭眼中的失望和痛苦,心中一陣刺痛:“清辭,
我……”“你什么都不用說了?!鄙蚯遛o打斷他,“我累了,想休息了。你走吧。
”陸景淵看著她決絕的背影,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。房門關上的那一刻,
沈清辭再也支撐不住,癱坐在地上,淚水再次洶涌而出。她知道,她和陸景淵之間,
有什么東西已經開始改變了。曾經那份熾熱的愛意,似乎在不知不覺中,
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。而這,僅僅只是一個開始。第二章:誤會生,情意冷陸景淵離開后,
沈清辭獨自在房間里坐了很久。窗外的桃花依舊開得絢爛,可落在她眼里,
卻只剩一片凄迷的粉紅。晚晴端來的燕窩粥涼透了,她也沒動一口,
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繡花,那是三年前為陸景淵繡的紋樣,如今針腳都已磨得泛白。
“**,將軍他說不定是真的一時疏忽,您別太往心里去?!蓖砬缫娝裆淠?,
忍不住又勸了一句。沈清辭輕輕搖頭,將袖口撫平:“我不是氣他對蘇婉柔好,
是氣他眼里再沒有我的位置。當年他出征時說過,軍功章里有我的一半,可如今他回來了,
連一句貼心話都吝嗇給我。”正說著,院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,管家匆匆進來稟報:“**,
將軍在府外買了些江南新貢的點心,讓給您送過來?!鄙蚯遛o看著那精致的食盒,
心中沒有半分暖意。這些虛禮哪里比得上三年書信里的一句“我想你”?
她淡淡道:“放著吧,我沒胃口?!惫芗曳畔率澈斜阃肆顺鋈?,晚晴打開盒子,
里面是各色晶瑩剔透的糕點,還冒著熱氣:“**,這是您最愛吃的桂花定勝糕,
將軍他還記得呢。”沈清辭望著糕點上撒著的金桂碎,忽然想起三年前陸景淵出征前夜,
她也是這樣親手做了定勝糕給他。那時他捧著糕點,笑得像個孩子,
說等他回來就風風光光娶她過門,讓她做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??扇缃?,同樣的糕點,
卻吃出了滿嘴的苦澀。第二日清晨,沈清辭剛到正廳給母親請安,就聽聞蘇婉柔晨起梳妝時,
發(fā)現陪嫁的一支玉釵不見了。那玉釵據說是蘇婉柔母親的遺物,她哭得梨花帶雨,
說定是昨夜在花園賞景時不慎遺失了。陸景淵得知消息后,立刻命府里上下翻箱倒柜地尋找。
沈清辭坐在一旁,看著下人們在院子里東翻西找,蘇婉柔則依偎在陸景淵身邊,
時不時用帕子拭淚,心中只覺荒謬。“不過一支玉釵罷了,怎值得如此興師動眾?
”沈清辭端起茶杯,指尖微微泛白。陸景淵皺眉道:“清辭,那是婉柔母親的遺物,
對她意義非凡。你怎這般說話?”“我這般說話怎么了?”沈清辭擱下茶杯,
瓷碗與桌面碰撞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“府里上上下下百十來號人,都圍著一支玉釵打轉,
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?”蘇婉柔聞言,哭得更兇了:“都怪我不好,連累大家受累了。
景淵哥哥,要不就算了吧,也許是我記錯了地方。”“那怎么行?”陸景淵立刻安撫道,
“你的東西怎么能說丟就丟?今日就算掘地三尺,我也要把玉釵找出來。
”他轉頭看向沈清辭,語氣帶著幾分不耐:“清辭,你若是不想幫忙,便回房歇著吧,
別在這兒說這些掃興的話。”沈清辭只覺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。這就是她等了三年的人?
為了一支來路不明的玉釵,竟對她如此疾言厲色。她站起身,冷冷道:“陸將軍說得是,
這里確實不歡迎我。晚晴,我們走?!眲傋叩皆露撮T,
就聽身后傳來丫鬟的驚呼聲:“找到了!玉釵在這兒呢!”沈清辭腳步一頓,回頭望去,
只見一個小丫鬟捧著一支碧玉簪子跑過來,神色慌張地說:“將軍,蘇姑娘,
這玉釵是在……是在沈**的院門口找到的?!碧K婉柔看到玉釵,
書友評價
有一種上癮,一旦愛上,便無法戒掉!我想我已經對小說《愛意消亡了》徹徹底底上癮了,更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小說中的主角沈清辭陸景淵蘇婉柔,多么希望現實中也有這么一個人等著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