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明應(yīng)聲上前。
他是退伍兵出身,身手利落,常年跟著我爸,身上帶著一股沉穩(wěn)又懾人的氣場。
他走到穆家?guī)兹嗣媲?,微微?cè)身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動作斯文,眼神卻不容置疑。
那架勢很明顯,如果他們不自己走,阿明和他身后待命的保鏢們,會毫不猶豫地“請”他們出去。
穆父穆母的臉色灰敗到了極點。
穆母還想說什么,嘴唇哆嗦著,卻被穆父一把拉住。
他深深地看了我爸媽一眼,又掃過我,眼神復(fù)雜難辨,最終頹然地轉(zhuǎn)過身。
穆淮璟還護著張知雅,臉上巴掌印清晰可見,眼神里殘留著被打的震驚和不甘。
但他看著我爸冰冷的眼神,看著阿明和他身后幾個同樣面無表情、身形健碩的保鏢,終究沒敢再放肆。
他拉著還在小聲啜泣的張知雅,狼狽地往外走。
客廳里恢復(fù)了安靜,只剩下我們一家人。
剛才的劍拔弩張仿佛一場幻覺。
我媽走到我身邊,輕輕抱住我,手還在微微發(fā)抖。
“沒事了,阿瑜,沒事了……”
我靠在她懷里,感受著那份失而復(fù)得的溫暖和保護,眼眶也忍不住發(fā)熱。
……
后來我才得知,穆家那一行人回去后,是怎樣的一番雞飛狗跳。
穆父穆母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。
溫家的態(tài)度如此決絕,婚約作廢,意味著多年的依仗徹底斷了。
穆家的生意本就大不如前,全靠著和溫家的聯(lián)姻關(guān)系撐著門面,拉攏資源。
現(xiàn)在這層關(guān)系沒了,那些看在溫家面子上與穆家合作的伙伴,恐怕很快就會變臉。
穆家,可能真的要完了。
他們想不通,事情怎么會突然急轉(zhuǎn)直下,鬧到這個地步。
之前穆淮璟和張知雅的事情雖然讓他們不悅,但總覺得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胡鬧,哄哄我就能過去。
可我爸媽拿出的那份檢查報告,還有那決絕的態(tài)度,讓他們意識到,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嚴(yán)重得多。
“查!給我去查!”
穆父在書房里咆哮,命令手下人:“去查清楚,阿瑜這些年……在外面到底都經(jīng)歷了什么!”
他隱隱覺得,那份報告單背后,一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。
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很快就送到了穆父面前。
一份詳盡的報告,記錄著我被關(guān)在非洲的那個工廠里過的是怎樣暗無天日的生活。
不僅有照片,還有視頻。
只一眼,穆父臉色就從鐵青到煞白。
他咬著牙看到最后,忽地捂著胸口,呼吸急促,沙啞的聲音嘶吼著。
“畜生……畜生?。 ?/p>
說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“老爺!”
“爸!”
書房里頓時亂作一團。
穆淮璟也被叫了過來。
他看著躺在床上,口眼歪斜,已經(jīng)說不出話的父親,又被穆母哭著將那份調(diào)查報告塞進手里。
“你看看!你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
穆淮璟茫然地拿過平板,一行一行地看著上面的字和照片。
穆淮璟的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顫抖。
他甚至沒有勇氣去點開那個視頻。
從小自己愛護的女孩在這種地獄一般的環(huán)境里待了半年,他一無所知。
而這個女孩回來之后,他又是什么樣的態(tài)度。
突然,他猛地抬手,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。
“啪!”
清脆響亮。
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,只是死死盯著那份報告,眼眶瞬間紅了。
然后,這個一直以來驕傲自負(fù)的男人,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,蹲在地上,雙手捂住臉。
壓抑的、痛苦的嗚咽聲從他指縫間溢出,越來越大,最終變成了崩潰的嚎啕大哭。
書友評價
小說《男友為資助女把我送去非洲》作為年輕人喜愛的一部網(wǎng)絡(luò)作品,作者佚名行文矯健有力,文采斐然,人物刻畫栩栩如生,躍然紙上,別開一番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