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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樹顧嶼深小說離婚帶崽后,崽爹找上門免費閱讀第1章

2025-06-28 09:54:55 作者:爺不喜歡畫餅
  • 離婚帶崽后,崽爹找上門 離婚帶崽后,崽爹找上門

    手機屏幕亮起時,我正癱在沙發(fā)上,手指縫里還沾著沒擦干凈的面粉,累得眼皮直打架。剛把兒子小樹哄睡,這小祖宗今天格外興奮,纏著我講了三個故事才肯閉眼。一條陌生號碼的

    爺不喜歡畫餅 狀態(tài):已完結(jié) 類型:言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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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離婚帶崽后,崽爹找上門》 章節(jié)介紹

有一種小說,它像情感導(dǎo)師,為你指點迷津,一路暢行。這部小說是《離婚帶崽后,崽爹找上門》,由作者爺不喜歡畫餅撰寫?!峨x婚帶崽后,崽爹找上門》第1章主要內(nèi)容簡述:手機屏幕亮起時,我正癱在沙發(fā)上,手指縫里還沾著沒擦干凈的面粉,累得眼皮直打架。剛把.........

《離婚帶崽后,崽爹找上門》 精選章節(jié) 在線試讀

手機屏幕亮起時,我正癱在沙發(fā)上,手指縫里還沾著沒擦干凈的面粉,累得眼皮直打架。

剛把兒子小樹哄睡,這小祖宗今天格外興奮,纏著我講了三個故事才肯閉眼。

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,突兀地躺在收件箱最上面,只有三個字:【崽睡了?】我一個激靈,

瞬間坐直,睡意全無,后背猛地竄起一層白毛汗。誰?誰會這么叫我兒子?

還知道他這個時間點該睡覺了?離婚六年,帶著小樹從那個讓人窒息的城市徹底逃離,

我像只受驚的鳥,小心翼翼地筑巢,斷絕了所有可能與前塵往事有牽連的途徑。手機號換了,

微信刪了,連當(dāng)年共同的朋友都刻意淡了聯(lián)系。這六年,風(fēng)平浪靜,只有我和兒子相依為命。

我死死盯著那串?dāng)?shù)字,指尖冰涼,心臟在胸腔里擂鼓。無數(shù)個念頭瘋狂閃過腦海,

最終定格在一個最不可能也最讓我恐懼的名字上。手指懸在屏幕上,微微發(fā)抖。刪掉?

當(dāng)沒看見?還是……問回去?最終,

那點被強行壓抑了六年的、混雜著憤怒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情緒的東西占了上風(fēng)。我咬著牙,

飛快地回了一句,帶著尖銳的試探和冰冷的防備:【你哪位?發(fā)錯了吧。

】幾乎在我按下發(fā)送鍵的同時,屏幕再次亮起。速度快得不像人類?!玖滞硗恚_門。

】嗡的一聲,大腦一片空白。真的是他。顧嶼深。那個名字像根淬了毒的針,

猛地扎進記憶最深處,帶起一片尖銳的刺痛和翻涌的酸澀。那個在協(xié)議離婚書上簽下名字時,

眼神冷得像冰、一句挽留都沒有的男人。他怎么會找到這里?他憑什么來找我?

又憑什么用這種篤定的、理所當(dāng)然的語氣叫我開門?六年了!整整六年,

他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,像人間蒸發(fā)一樣。小樹長到五歲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!

現(xiàn)在,他憑什么找上門來?一股巨大的憤怒混雜著被侵犯領(lǐng)地的恐慌,瞬間淹沒了我。

我猛地從沙發(fā)上彈起來,赤著腳沖到門邊,一把掀開貓眼蓋。樓道昏黃的感應(yīng)燈下,

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。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,襯得他肩線挺拔。頭發(fā)比記憶中短了些,

更顯利落?;璋档墓饩€模糊了他臉上的細(xì)節(jié),但那股子冷峻疏離的氣質(zhì),

隔著門板都能清晰地透過來。他微微低著頭,看著手機屏幕,似乎在等我的回應(yīng)。

真的是顧嶼深。歲月似乎格外優(yōu)待他,褪去了幾分少年人的青澀,沉淀下更迫人的成熟氣場。

可在我眼里,這張曾經(jīng)讓我心跳加速的臉,此刻只剩下冰冷和……可恨。

他像是感應(yīng)到我的注視,倏地抬起頭,精準(zhǔn)地望向貓眼。那雙眼睛,深邃依舊,

隔著小小的孔洞,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力量,直直地撞了進來。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,

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,幾乎無法呼吸。他怎么會來?他想干什么?

無數(shù)個疑問在腦海里炸開,但我唯一確定的是:絕對不能開門!絕對不能讓他見到小樹!

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隔著門板,我的聲音因為緊張和憤怒而有些發(fā)顫,

但努力維持著冷硬:“顧嶼深?你來干什么?這里不歡迎你,請你立刻離開!

”門外的人影動了一下,似乎往前挪了半步,離門更近了。低沉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板傳來,

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穩(wěn):“林晚晚,開門。我們談?wù)劇!薄罢勈裁矗俊蔽規(guī)缀跏呛鸪鰜淼模?/p>

積壓了六年的委屈和憤怒找到了出口,“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!六年前就斷干凈了!

請你立刻離開我家門口!不然我報警了!”“報警?”他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,

聲音里甚至帶上了一絲極淡的嘲諷,“報警說你的前夫,也是你兒子的親生父親,來找你?

”“轟!”這句話像一顆炸彈,在我腦子里炸開。他知道了!他怎么會知道小樹?!

明明離婚的時候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懷孕了!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也從未想過要告訴他。我渾身冰涼,

手指死死摳著門框,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里。恐懼瞬間攫住了我,比剛才更甚。

他來搶孩子的?像他那種唯利是圖、冷酷無情的商人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有個血脈,

就想來摘桃子了?“你閉嘴!”我聲音抖得厲害,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慌,

“小樹跟你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!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!滾!快滾!”門外沉默了幾秒。

樓道里的感應(yīng)燈滅了,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影。就在我以為他或許會離開的時候,燈又亮了。

他依然站在那里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?!傲滞硗?,”他的聲音再次響起,這次低沉了許多,

帶著一種奇異的、讓我心頭發(fā)顫的疲憊,“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,也不是來搶走什么。

我只是……想看看他??纯茨?。”那最后三個字,輕得像嘆息,卻像羽毛一樣掃過我的心尖,

帶來一陣陌生的、令人恐慌的戰(zhàn)栗。“不需要!”我斬釘截鐵地拒絕,

用盡全身力氣維持著表面的強硬,“我和小樹都很好,不需要你的‘看看’。顧嶼深,

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,我們各自安好不行嗎?你為什么非要出現(xiàn)?非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?

”門外的顧嶼深似乎嘆了口氣,那聲音很輕,隔著門板幾乎聽不真切。他沉默了一會兒,

再開口時,語氣帶上了一種近乎固執(zhí)的平靜:“我知道你恨我。當(dāng)年……是我**。

”他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詞句,“但我有權(quán)利知道真相,晚晚。關(guān)于小樹,

關(guān)于……我們分開后你經(jīng)歷的一切?!薄罢嫦??”我冷笑,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涌上來,

“真相就是你簽完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!真相就是我一個人熬過了孕期反應(yīng),

一個人挺著大肚子搬家,一個人躺在產(chǎn)房里痛得死去活來!真相就是小樹發(fā)高燒四十度,

我抱著他在醫(yī)院走廊里坐到天亮的時候,你在哪兒?!”積壓了太久的委屈和心酸,

像開了閘的洪水,洶涌而出。**著門板滑坐在地上,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板上,

壓抑著不敢哭出聲,怕吵醒臥室里熟睡的兒子。門外徹底安靜了。長久的沉默,

只有感應(yīng)燈再次熄滅又亮起的細(xì)微聲響。過了仿佛一個世紀(jì)那么久,

顧嶼深的聲音才重新響起,那低沉磁性的嗓音里,第一次染上了濃重的沙啞,

還有一絲……我從未在他身上感受過的、近乎無措的痛楚。“對不起,晚晚?!边@三個字,

輕飄飄的,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心上。顧嶼深,那個驕傲到骨子里的顧嶼深,

居然會說對不起?我愣住了,忘了哭泣。“是我混賬。”他重復(fù)著,聲音艱澀,

“當(dāng)年……我誤會了一些事,鉆了牛角尖。我以為……”他停住了,似乎難以啟齒,“算了,

現(xiàn)在說這些,只會讓你更恨我?!彼钗豢跉?,像是在平復(fù)情緒:“我承認(rèn),我找過來,

最初是因為意外看到了你的專訪。那本《都市生活家》雜志,

封面是你和你的‘晚樹’工作室。照片角落里……有小樹的一個背影?!蔽宜查g想起,

三個月前確實接受過一個本地生活雜志的采訪,主題是“單親媽媽的創(chuàng)業(yè)之路”。

攝影師拍了很多照片,

最后選了一張我在操作臺忙碌、小樹在旁邊小桌子上安靜畫畫的工作照。

當(dāng)時小樹只露了小半個背影和一點側(cè)臉,我根本沒想過會有人認(rèn)出他!

更沒想過會落到顧嶼深眼里!“他的眼睛……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。

”顧嶼深的聲音低沉而肯定,“還有那本雜志上的采訪日期,

你提到兒子五歲……時間對得上?!痹瓉硎沁@樣!一個疏忽,一個巧合,

就讓他順藤摸瓜找了過來。我懊悔得腸子都青了?!安榈侥愕牡刂凡⒉浑y?!彼^續(xù)說著,

語氣恢復(fù)了那種商人特有的冷靜,“但我猶豫了很久,才決定過來。我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(yīng)。

”他苦笑了一下,“晚晚,我不是來推卸責(zé)任的。我只是……想彌補。給我一個機會,至少,

讓我見見他。就一面,遠遠看一眼也行?!薄皬浹a?”我擦掉眼淚,扶著門站起來,

聲音因為哭過而有些嘶啞,但異常堅決,“顧嶼深,你知道‘父親’兩個字怎么寫嗎?

不是靠血緣關(guān)系就能自動獲得的稱號!小樹從出生到現(xiàn)在,你為他換過一次尿布嗎?

喂過一次飯嗎?哄他睡過一次覺嗎?你知道他喜歡什么顏色,討厭吃什么蔬菜嗎?

你知道他半夜做噩夢會哭著叫媽媽,而不是叫爸爸嗎?”我一連串的質(zhì)問像冰雹一樣砸過去。

門外再次陷入死寂。“你不知道?!蔽姨嫠卮?,語氣冰冷,“你缺席了整整五年。這五年,

是我,只有我,把他從那么小一點點養(yǎng)大。他現(xiàn)在是我的命!

是我拼盡一切也要守護好的寶貝!你現(xiàn)在輕飄飄一句‘想彌補’、‘想看看’,

就想闖入他的世界?顧嶼深,你憑什么?你告訴我,你憑什么?!”我的聲音越來越大,

帶著絕望的控訴。臥室里傳來小樹迷迷糊糊帶著哭腔的喊聲:“媽媽……媽媽你怎么了?

”我的心猛地揪緊!該死,還是吵醒他了!“媽媽沒事,寶貝!做噩夢了是不是?

媽媽馬上來!”我急忙抬高聲音安撫,一邊狠狠瞪著門板,

壓低了聲音對門外說:“你聽見了?我兒子醒了!顧嶼深,算我求你了,你走吧!別嚇著他!

他現(xiàn)在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!我也不想讓他知道!”門外的男人沉默著,但我能感覺到,

他并沒有離開。隔著門板,一種沉重的、壓抑的氣息彌漫開來。

小樹帶著哭腔的聲音又響起來:“媽媽……我怕……”“來了來了!媽媽這就來!

”我再顧不上門外的顧嶼深,心都揪成了一團,轉(zhuǎn)身就要往臥室跑。就在我轉(zhuǎn)身的剎那,

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、帶著某種決斷的叩擊聲。不是敲門,

更像是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輕輕碰了一下門板?!昂谩!鳖檸Z深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,低沉,清晰,

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,“我走。今晚就走。”我腳步頓住,屏住呼吸。“但林晚晚,

”他頓了頓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里碾出來的,“你聽著。我是小樹的父親,這是事實,

你抹殺不掉。我不會放棄。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,看到我有資格做他的父親。

我會等到你……和小樹,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?!闭f完這句話,門外響起了腳步聲,沉穩(wěn),

漸行漸遠。感應(yīng)燈的光線,隨著腳步聲的遠去,在貓眼透進來的視野里明明滅滅,

最終歸于一片沉沉的黑暗。**在冰冷的門板上,雙腿發(fā)軟,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,

撞擊著肋骨,又痛又亂。走了。他真的走了。可他那最后的話語,卻像烙印一樣,

清晰地刻在了我的腦子里?!拔也粫艞??!焙鈴哪_底板竄上來。

我知道顧嶼深是什么樣的人。他冷靜,理智,目標(biāo)明確,一旦認(rèn)定的事情,

會不擇手段地去達成。當(dāng)年在商場上初露鋒芒時那股狠勁,我是見識過的。他說不會放棄,

就真的不會輕易罷休。我該怎么辦?“媽媽……”小樹帶著濃濃睡意的呼喚再次傳來,

帶著不安。我猛地回神,用力抹了把臉,深吸幾口氣,努力擠出溫柔的笑意,快步走向臥室。

“媽媽在呢,寶貝不怕,媽媽在呢。”我爬上床,

將那個軟乎乎、帶著奶香的小身子緊緊摟進懷里,感受著他依賴的依偎和逐漸平穩(wěn)的呼吸。

小樹在我懷里蹭了蹭,迷迷糊糊地問:“媽媽,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呀?

好大聲……”我的心猛地一沉,強自鎮(zhèn)定地輕拍他的背:“沒有誰,寶貝聽錯了。

是樓下的野貓在打架,媽媽在趕它們走呢。快睡吧,媽媽陪著你。

”“哦……”小家伙嘟囔了一聲,很快又沉入了夢鄉(xiāng)??粗耢o的睡顏,

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覆下來,我的心卻沉甸甸的,像壓了一塊巨石。顧嶼深的出現(xiàn),

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炸彈,徹底打碎了我小心翼翼維持了六年的安寧。

他知道了小樹的存在,并且明確表示不會放手。這像一把懸在我頭頂?shù)倪_摩克利斯之劍,

隨時可能落下。這一晚,我?guī)缀鯖]合眼。抱著熟睡的兒子,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,

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顧嶼深最后那句話,和他站在門外時那沉默又極具壓迫感的身影。

六年前離婚時的種種,那些冰冷的爭執(zhí)、他的決絕、我獨自一人面對懷孕和生產(chǎn)的惶恐無助,

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回放。越想,心就越冷,越硬。不行。絕對不行。

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現(xiàn)在的生活,小樹健康快樂地成長著,

我的“晚樹”烘焙工作室雖然不大,但口碑不錯,收入也足夠我們娘倆過得安穩(wěn)舒適。

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一切,尤其是顧嶼深!接下來的幾天,我過得草木皆兵。

手機一響就心驚肉跳,陌生號碼直接掛斷。出門送小樹去幼兒園,

眼睛像雷達一樣掃視著周圍。工作室里送來的快遞,都要反復(fù)核對信息才敢拆開。晚上回家,

必定要先從貓眼確認(rèn)外面沒人,才敢開門。然而,風(fēng)平浪靜。顧嶼深像是真的消失了。

沒有短信,沒有電話,門口也再沒出現(xiàn)過那個身影。仿佛那天深夜的造訪,

只是一場過于真實的噩夢。緊繃的神經(jīng)稍稍放松了一些。也許……他只是心血來潮?

也許……他所謂的“不會放棄”,也只是說說而已?畢竟,像他那樣的大忙人,

時間就是金錢,哪能真的耗在我這里?我努力說服自己,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軌。周六下午,

陽光正好。我?guī)е湓谛^(qū)中心的小廣場玩滑梯。小家伙玩得滿頭大汗,

咯咯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?!皨寢專∧憧次一煤每?!”小樹從滑梯上沖下來,

撲進我懷里,小臉紅撲撲的,眼睛亮晶晶的。“真棒!”我笑著擦掉他額頭的汗,“渴不渴?

媽媽帶了水壺?!薄班牛 彼昧c頭。我拿出印著小恐龍的水壺遞給他。

小家伙抱著水壺咕咚咕咚喝著。就在這時,眼角的余光瞥見廣場邊緣的長椅上,

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。深灰色羊絨衫,黑色長褲,姿態(tài)放松地靠著椅背。

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在看,側(cè)臉的線條在午后陽光下顯得有些柔和。不是顧嶼深又是誰?

他怎么會在這里?!他什么時候來的?看了多久?我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,

下意識地一把將小樹拉得更近,戒備地瞪著他。顧嶼深像是感應(yīng)到我的目光,抬起頭,

精準(zhǔn)地看向我們這邊。他的視線先落在我緊繃的臉上,然后,

緩緩地、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專注,移到了我懷里的小樹身上。那眼神,太復(fù)雜了。有審視,

有探究,有難以置信的震動,

還有一種……我從未在他眼中見過的、濃烈得化不開的溫柔和小心翼翼。小樹毫無所覺,

喝完水,扭著身子要下來繼續(xù)玩:“媽媽,我還要滑!

”顧嶼深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小樹跑向滑梯的小小身影,那專注的、近乎失神的樣子,

讓我心里的警鈴瘋狂大作。他想干什么?想直接過來認(rèn)兒子嗎?不行!絕對不行!

我猛地站起來,幾步?jīng)_過去,擋在了顧嶼深和小樹之間,隔絕了他的視線,

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,咬牙切齒地低吼:“顧嶼深!你到底想怎么樣?

我說了這里不歡迎你!你跟蹤我們?你信不信我真的報警告你騷擾?!

”顧嶼深的目光終于落回我臉上。他合上手中的文件,站起身。他很高,

站起來時投下的陰影瞬間將我籠罩,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。但他臉上沒什么表情,

眼神平靜地看著我憤怒的臉?!拔覜]有跟蹤?!彼穆曇舨桓?,清晰地傳入我耳中,

“我在這里等一個朋友談點事情,碰巧看到你們。”他頓了頓,

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飄向滑梯上正興奮尖叫的小樹,喉結(jié)滾動了一下,“他……玩得很開心。

”“這跟你沒關(guān)系!”我像只護崽的母獸,豎起全身的刺,“請你立刻離開!不要打擾我們!

”顧嶼深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我。他的眼神很深,帶著一種我看不懂的復(fù)雜情緒,有歉意,

有堅持,似乎還有一絲……無奈?“晚晚,”他叫了我的名字,聲音低沉,“我說過,

我不會放棄。但我不會做讓你和小樹害怕的事情。今天只是碰巧。

”他拿起放在長椅上的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盒子,遞向我,“這個……給小樹。

不是什么貴重東西,一點心意?!蔽蚁癖粻C到一樣猛地后退一步,看都沒看那盒子:“拿走!

我們不需要!”顧嶼深的手停在半空,僵了一下。他沒有堅持,

只是默默地把盒子放在了長椅上?!拔也粫娖人J(rèn)我,也不會突然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嚇到他。

”他看著我的眼睛,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(rèn)真,甚至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,“林晚晚,

給我一點時間,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,好好想想。想想……什么才是對小樹最好的。

我就在對面的‘云棲酒店’,1708房。如果你想通了,或者……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,

隨時可以找我?!闭f完,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從滑梯上滑下來、咯咯笑著跑向我的小樹,

眼神里翻涌著濃烈的不舍和壓抑的渴望。然后,他不再看我,轉(zhuǎn)身,

邁著沉穩(wěn)的步子離開了小廣場。那個精美的禮物盒,孤零零地留在長椅上。我站在原地,

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綠植后面,只覺得渾身發(fā)冷,手腳冰涼。他看似退讓了,

甚至給出了承諾。但這種“退讓”,這種“守株待兔”的姿態(tài),

反而讓我感到更加窒息和恐懼?!皨寢?!你看我撿到一片好漂亮的葉子!

”小樹舉著一片火紅的楓葉,獻寶似的跑到我面前,打斷了我的怔忡。

看著兒子天真無邪、毫無陰霾的笑臉,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接過那片葉子:“真漂亮!

寶貝真棒!”心里卻沉甸甸的。顧嶼深像一個幽靈,開始若有若無地出現(xiàn)在我們生活的邊緣。

他遵守了他的話,沒有直接出現(xiàn)在小樹面前。但我總能“碰巧”遇到他。

有時是我送小樹去幼兒園,

會看到他那輛低調(diào)奢華的黑色轎車停在街角;有時是我?guī)淙バ^(qū)附近的公園,

會瞥見他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看書或處理文件;有時是我工作室忙到很晚,叫了網(wǎng)約車回家,

下車時會發(fā)現(xiàn)他站在小區(qū)門口的路燈下抽煙,看到我,也只是微微頷首,

然后掐滅煙頭轉(zhuǎn)身離開,留下一地清冷的月光和淡淡的煙草味。他不靠近,不打擾,

只是沉默地存在著,像一個固執(zhí)的影子。這種無處不在的“存在感”,

比直接的沖突更讓人心煩意亂。小樹懵懂無知,依舊快快樂樂。我卻像繃緊的弦,

時刻提防著,疲憊不堪。那天下午,工作室接了個大單,需要趕制一批精致的婚禮甜品臺。

我和唯一的助手小夏忙得腳不沾地,連口水都顧不上喝。偏偏禍不單行。

幼兒園老師打來電話,說小樹午睡起來后精神不太好,有點低燒。
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!放下電話,看著操作臺上堆成山的奶油和翻糖,

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。小夏一個人根本搞不定!可兒子在發(fā)燒……就在這時,

工作室的門鈴響了。我煩躁地皺眉,以為是催單的客戶,沒好氣地沖過去拉開門:“哪位?

”門外站著的,是顧嶼深。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,袖口挽到手肘,露出結(jié)實的小臂。

手里提著一個……保溫袋?“聽說你這邊很忙,”他開門見山,

目光掃過里面一片狼藉的操作臺,“小樹病了?”我心里一緊,他怎么知道?!

警惕地看著他:“你怎么……”“幼兒園老師給我打了電話?!彼Z氣平靜,

像是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,“她撥錯了號碼,打到了我手機上。她提到小樹媽媽在忙,

可能走不開?!蔽毅铝?。幼兒園老師有我的緊急聯(lián)系人備份,但怎么會錯撥到顧嶼深那里?

這巧合也太……“她聽起來很著急,”顧嶼深打斷我的疑慮,把手中的保溫袋遞給我,

“我正好在附近,就過去了一趟。醫(yī)生看過了,說是普通著涼,開了點藥,已經(jīng)喂他吃了。

剛睡著?!蔽蚁乱庾R地接過保溫袋,沉甸甸的,里面似乎裝著藥盒和水杯。低頭一看,

袋子上還印著社區(qū)診所的logo?!斑@是……”我有點反應(yīng)不過來?!霸\所開的藥,

用法用量都貼在盒子上了?!彼院喴赓W,“小樹睡著前還念叨著想喝你熬的南瓜粥。

我讓酒店廚房做了點,溫在保溫桶里,等他醒了可以喝?!蔽覐氐足蹲×?。

低頭看著手里的保溫袋,再看看眼前這個神情平靜、甚至帶著點理所當(dāng)然的男人。

他……他去接了生病的小樹?帶他看了醫(yī)生?還喂了藥?

甚至……還準(zhǔn)備了小樹想喝的南瓜粥?一股極其復(fù)雜的情緒涌上心頭。是感激?是惱怒?

還是更深的不安?“你……”我張了張嘴,喉嚨有些發(fā)干,“你憑什么自作主張?

老師應(yīng)該聯(lián)系我的!”“你的電話打不通?!鳖檸Z深看著我,眼神坦蕩,“一直占線。

老師很著急,小樹也很難受?!彼D了頓,語氣放軟了些,“我只是想幫忙。孩子生病,

耽誤不得?!蔽疫@才想起,剛才一直在用工作手機和客戶溝通細(xì)節(jié),私人手機確實可能占線。

看著手里裝著藥和粥的保溫袋,再看看他平靜的臉,我那些尖銳的質(zhì)問突然就卡在了喉嚨里。

無論如何,他確實在第一時間照顧了生病的小樹。這份情,我無法否認(rèn)?!啊x謝。

”這兩個字,艱難地從我嘴里擠出來,帶著生硬和不情愿。顧嶼深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態(tài)度,

只是微微頷首:“孩子沒事就好。你忙吧,我先走了?!彼D(zhuǎn)身,干脆利落?!暗鹊?!

”我叫住他,在他回頭時,把保溫袋遞回去,“藥我收下。粥……你拿回去,我會給他做。

”顧嶼深的目光在保溫袋上停留了一瞬,眼神似乎暗了一下,但沒說什么,接了過去?!昂谩?/p>

”他應(yīng)了一聲,轉(zhuǎn)身離開??粗Π蔚谋秤跋г跇翘蒉D(zhuǎn)角,我抱著那袋藥,

心里五味雜陳。關(guān)上門,靠在門板上,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。小夏探出頭,

小心翼翼地問:“晚晚姐,沒事吧?”我搖搖頭:“沒事。小樹有點發(fā)燒,

不過已經(jīng)看醫(yī)生了?!蔽疑钗豢跉?,打起精神,“我們繼續(xù)!今晚必須搞定!

”那晚加班到深夜,終于趕完了訂單。回到家,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門。

小臺燈開著暖黃的光,小樹睡得很沉,小臉紅撲撲的,呼吸均勻。我摸了摸他的額頭,

燒已經(jīng)退了。床頭柜上,放著診所開的藥盒,還有一杯溫開水。旁邊,

竟然放著一個……小小的保溫桶?我愣住了。我不是讓顧嶼深把粥拿回去了嗎?

他什么時候又送來的?打開保溫桶,里面是金黃軟糯、散發(fā)著清甜香氣的南瓜粥,

溫度剛剛好。看著那碗粥,再看看兒子熟睡中安穩(wěn)的小臉,

白天顧嶼深平靜地遞來保溫袋的樣子又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心頭那堵堅硬冰冷的墻,

似乎裂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

顧嶼深依舊保持著那種“守序”的距離,但“幫忙”的頻率卻似乎高了起來。

有時是工作室忙不過來,急需某種稀少的進口原料,第二天一早,

那原料就會悄無聲息地出現(xiàn)在工作室門口,沒有任何署名。

有時是我臨時要去外地參加一個烘焙交流活動,正愁小樹沒人接,幼兒園老師會告訴我,

已經(jīng)跟“小樹爸爸”確認(rèn)過了,他會準(zhǔn)時去接。我打電話質(zhì)問顧嶼深,

他總是語氣平淡:“舉手之勞。正好順路(或正好有渠道)。不用有負(fù)擔(dān)。

”這種“潤物細(xì)無聲”的滲透,比狂風(fēng)驟雨更讓人難以招架。

我無法再像最初那樣理直氣壯地對他橫眉冷對,

可心里的戒備和那份被強行闖入生活的不適感,依然根深蒂固。小樹的變化,

卻是我始料未及的。小孩子的心,像明鏡一樣。

他雖然不知道那個偶爾會出現(xiàn)在媽媽話語邊緣的“顧叔叔”是誰,

但他能感受到那個叔叔對他的好。顧嶼深送來的玩具,

總是精準(zhǔn)地戳中他的興趣點(我嚴(yán)重懷疑他通過某種渠道打探了小樹的喜好)。

有時是精巧的工程車模型,有時是**版的奧特曼卡片。每次都是托幼兒園老師轉(zhuǎn)交,

或者放在我家門口,從不直接露面。小樹抱著新玩具,眼睛亮晶晶地問我:“媽媽,

又是那個好心的顧叔叔送的嗎?他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呀?”我啞口無言,

只能含糊地說:“嗯……顧叔叔是媽媽以前的……朋友,他很喜歡小朋友。

”“那他為什么不來找我玩呢?”小樹仰著小臉,充滿期待,“我想謝謝他!

”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??粗鴥鹤蛹儍舻难劬Γ覠o法說出那些冰冷的、充滿恨意的話。

真正打破僵局的,是一場意外。工作室接到一個為兒童慈善晚會提供甜品贊助的活。時間緊,

任務(wù)重,我和小夏連續(xù)熬了幾個大夜,人都快虛脫了。晚會前一天下午,

我正在操作臺前全神貫注地給一個翻糖城堡做最后的裝飾。手機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充電。

突然,一陣尖銳的、熟悉的**響起——是小樹幼兒園的專屬來電**!我心里猛地一跳,

手一抖,剛捏好的一個小糖人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我!

幼兒園很少在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!我?guī)缀跏菗溥^去抓起手機,手指發(fā)抖地接通:“喂?

王老師?”“小樹媽媽!”王老師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,“您別急!

小樹在活動課爬攀爬架的時候,不小心摔下來了!我們已經(jīng)叫了救護車!”“什么?!

”我眼前一黑,腿一軟,差點癱倒在地,“摔哪兒了?嚴(yán)不嚴(yán)重?!”“左手臂不敢動,

疼得直哭!看著像是骨折了!您快過來吧!我們直接送他去中心醫(yī)院急診!”“我馬上到!

馬上!”我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,掛了電話,腦子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巨大的恐慌。骨折!

我的小樹!“小夏!小夏!”我語無倫次地喊著,手忙腳亂地脫工作服,解圍裙,

手指抖得根本系不上扣子?!巴硗斫?!怎么了?!”小夏從里面跑出來,

看到我的樣子也嚇壞了。“小樹……小樹摔傷了!可能骨折了!在醫(yī)院!我得馬上去!

”我抓起包和車鑰匙就要往外沖,卻因為腿軟踉蹌了一下?!敖?!你冷靜點!

你這樣怎么開車!”小夏一把扶住我,“我送你去!”“不行!

工作室……”我看著操作臺上只完成了一半的翻糖城堡和堆積如山的半成品,心如刀絞。

這是慈善晚會的單子,明天就要用!違約的后果和賠償金是小事,

耽誤了孩子們的晚會……“管不了那么多了!孩子要緊!”小夏急得跺腳,“快走!

”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又響了。屏幕上跳動著那個我從未存過、卻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。

顧嶼深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我?guī)缀跏橇⒖探油穗娫挘?/p>

聲音帶著哭腔和崩潰:“顧嶼深!小樹……小樹摔傷了!在中心醫(yī)院急診!

我……”“我知道?!彪娫捘穷^,顧嶼深的聲音異常沉穩(wěn),像定海神針,

“幼兒園老師也通知我了。我離得更近,已經(jīng)到急診了。小樹在我身邊,醫(yī)生正在初步檢查。

你別急,路上小心開車,注意安全。這里一切有我。

”他沉穩(wěn)的聲音奇異地安撫了我瀕臨崩潰的神經(jīng)。知道小樹身邊有人,

而且是顧嶼深……我混亂恐慌的心,稍微落回了一點實處?!拔摇荫R上到!”我哽咽著,

掛了電話?!靶∠模ぷ魇医唤o你了!實在不行……就……就實話跟主辦方解釋!

”我丟下這句話,跌跌撞撞地沖出門。一路飛車趕到中心醫(yī)院急診科。剛沖進大廳,

就看到顧嶼深高大的身影。他半蹲在急診留觀區(qū)的一張病床邊,背對著我。

小樹小小的身子靠在他懷里,左手臂已經(jīng)打上了臨時的固定夾板,小臉上還掛著淚痕,

但已經(jīng)不哭了,正抽抽噎噎地說著什么。顧嶼深低著頭,極其耐心地聽著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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