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柳怎么也沒想到,宋緯鈞竟會提著大小禮包,上門求娶她。
楊國華夫婦也很驚訝,尤其是宋緯鈞叫了見證人,拿了兩包大前門,兩瓶老白干,兩捆紅繩扎好的水果糖。
當(dāng)然,最后還奉上了一個紅包。
雖然不知道里面裝著多少,但至少看著鼓鼓的。
這對宋緯鈞來說,已經(jīng)是大出血了。
“叔,我知道你們先前對我有成見,但我是真心想娶楊柳。你放心,她嫁給我,我肯定時時刻刻把她捧在手心里,一輩子都對她好的?!?/p>
楊國華頓時拒絕的話都不好說出口了。
其實,經(jīng)過楊柳自殺那一遭,他本就有所松動。
如果宋知青,這樣像模像樣地提親,答應(yīng)對楊柳好,他覺得,楊柳要喜歡,他同意了也不是不行。
可他還沒開口,楊柳就從簾子后沖出來。
“不嫁!我這輩子死都不嫁給宋緯鈞!”
前廳喜氣洋洋的各位,都愣住了。
那個被宋緯鈞拉來做見證的,是這兒資歷最老的一個知青,姓高。
老高下鄉(xiāng)十來年,早就在村里結(jié)婚生子,也很受本村人的器重。
他覺得同是知青,他也算宋緯鈞的長輩,小輩提親,他來陪一下,沾沾喜氣,還能得個紅包,兩全的事,自是沒問題。
何況,村里上下都知,楊柳跟宋緯鈞早就兩廂情愿,這提親怕就是走個過場。
所以,他也就沒讓自己婆娘,先上門探探女方家口風(fēng)。
誰曾想,楊柳竟反對這門婚事。
“楊柳姑娘,你可莫要任性,還是說,最近遇到什么事,你和小宋吵架了?”
老高的話很有技巧,也留了余地。
宋緯鈞也反應(yīng)過來了。
“柳兒,你是不是怪我,沒早點上門求娶你?”
他心里有點受傷,“我先前也是......也是囊中羞澀,這不,一有余糧就來了呀?!?/p>
“隨你怎么說,就算世上只剩下你一個男人了,我也不嫁給你!”
楊柳氣憤地打斷,話一撂完,冷哼一聲,就又回內(nèi)屋了。
大家都被楊柳的決絕給震驚了。
楊國華正不知要如何收場呢,何桂花立馬出來,陪著歉意道:
“宋知青,真不好意思了,柳兒不愿意,我們也不能強迫她呀。抱歉了,這事不成,這東西你都拿回去,啊?!?/p>
宋緯鈞氣得五孔生煙,他一個讀書人,何曾被這么羞辱過。
此時圍了這么多人,看了這一出,到時會怎么看他。
他怎么都想不通,楊柳為什么不嫁。
前兩日不還小心翼翼地找她,仿佛就在暗示她想早點嫁給他。怎么今兒態(tài)度完全判若兩人呢。
人都走了,楊柳還在生氣。
不過她不是氣宋緯鈞來惡心她,而是氣賀寒那根木頭怎么還不開花。
殊不知,她是誤會賀寒了。
賀寒南下,辦“大事”去了。
月底,他風(fēng)塵仆仆地回到楊家村。
而這時,楊柳家里又鬧開了。
原來何桂花再三確定,楊柳是真的不想嫁給宋緯鈞后,樂開了花。到處張羅著,給楊柳說個門當(dāng)戶對的對象。這一傳十十傳百的,頓時上門說親的多得簡直踏破門檻。
這次她終于相了個合心意的,隔壁村大隊長的兒子,在鎮(zhèn)上當(dāng)電工,雖然年紀(jì)大了點,但小伙子捧著鐵飯碗,又是家中獨子,有父母幫襯,楊柳嫁過去,不用下田干活,享清福哩。
賀母見到兒子回來,趕緊拉著問:
“你東西都買了沒有?”
賀寒點頭,能在城里置辦的都齊了,還有幾樣,需要現(xiàn)買的,明早就能安排好。
“那我可就讓人去說了。你這孩子,再晚點回來,我看楊柳說不定都嫁給別人了?!?/p>
賀寒急了,頭一次感到這么迫切地想見到楊柳。
見他這樣,賀母難得打趣。
“放心吧,你妹這幾日,跟楊柳打得火熱。幫你看著呢?!?/p>
賀寒次日天還沒亮,就起來了。
雖然勞累了大半個月,但他出奇的精神。
推開院門,白霧藹藹,南方的秋,異常濕冷。
楊柳起了,籠了一件加厚的棉衣,打了個寒顫。
就在她準(zhǔn)備去燒水做飯時,忽然賀盈沖了進來,咋咋呼呼地拉著她,往外面走。
見小丫頭這急急的模樣,楊柳心突然跳起來。
到了外頭,她一眼就看到,墻角站著的賀寒。
這男人這些天,也不知干什么了,臉黑黢黢的,但那雙狹長的黑眸,依舊沉甸甸的,看著她。
“寒哥!”
楊柳臉突然燙起來了。
賀寒把一個涼涼的盒子,塞到她手里,“送你?!?/p>
然后,男人又深深地看她一眼。
女孩低著頭,彎彎的眉,鴉羽般的睫毛,烏黑的眼睛下,那嫣紅的唇,仿若涂了胭脂。
不,涂了胭脂也沒這么好看。
賀寒突然回味起,那日猝不及防的那個吻。
立即剎住車,不敢再看。
“你乖乖回去,等我......來接你?!?/p>
楊柳一陣風(fēng)跑回去,栓門,用被子蒙住滾燙的小臉,心仿佛充滿羽毛,輕飄飄的。
上午,她從池塘邊洗衣服回來,突然見到村長媳婦從自家堂屋出來,臉上喜氣洋洋的。
一進門,何桂花就拉住她。
“那啥,賀家那小子,你覺得怎樣?”
別怪她問得直接,要怪就怪,這些天來說親的太多了。
楊國華囑咐,千萬別像上次那樣,弄得雙方都下不了臺。
何桂花當(dāng)然上心了,于是次次都問她的意見。反正,只要不嫁那個百無一是的宋書生,何桂花覺得,都好。
本以為,又像無數(shù)次那般,楊柳會默不作聲,沒料,卻聽得一句。
“嬸,你拿主意就好?!?/p>
何桂花頓覺不對呀,再問:
“你愿意嫁給他?”
楊柳這下臉紅了。
她很想說我愿意,可面對三嬸那刨根究底的眼神,她害羞了。
“哎呀,三嬸!你看著辦呀?!?/p>
何桂花也是被這事搞得糊涂了,很怕好心辦壞事,還納悶著,遲疑著,非要她一個準(zhǔn)話:
“那我看著,推了,還是?”
楊柳簡直暴跳如雷了,氣極:
“怎么推了呢?你是看不上賀寒嗎?”
何桂花給嚇到了。
心想原來楊柳還有這一面。
她好像明白了,這應(yīng)該是愿意了吧。
這時,她突然看見,楊柳瑩白的耳垂上,戴著一副剔透的翡翠耳環(huán)。頓時訝異道:
“柳兒,你這耳墜,哪來的?”
看這成色,根本就不是尋常人家買得起的東西。
楊柳難得忸怩了下,“寒哥送的?!?/p>
還沒在一起呢,就送這么貴重的禮物了。
何桂花頓時驚了。
她當(dāng)然知道,楊柳不是那種貪財?shù)呐?,否則怎可能跟宋緯鈞好的時候,還巴巴地往外拿東西呢。
所以,何桂花這下,才是真的確定了。
這門親事,當(dāng)是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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