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白月光她真的有毒》 章節(jié)介紹
小說《白月光她真的有毒》,是目前很火的一部小說,無論從人物(江臨蘇晚舟)形象的設(shè)定,還是故事情節(jié)的波瀾起伏,都深受讀者的喜愛?!栋自鹿馑娴挠卸尽返?章介紹:藥盒躺在門墊上,沒有署名,沒有地址,只有我的名字——沈見微。這已經(jīng)是這個月的第三盒.........
《白月光她真的有毒》 精選章節(jié) 在線試讀
藥盒躺在門墊上,沒有署名,沒有地址,只有我的名字——沈見微。
這已經(jīng)是這個月的第三盒了。深藍色的包裝,印著我看不懂的英文和復(fù)雜的分子式。
第一次收到時,我以為是江臨寄來的。他總這樣,出差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補品,
順手就買回來丟給我。我拍了照片發(fā)微信給他:【你買的?】他回得很快,
卻答非所問:【晚上陪晚舟試婚紗,不回去吃飯?!恐讣庠诒鶝龅钠聊簧蠎彝A藥酌耄?/p>
終究沒再問。這藥,不是他寄的。誰會匿名給我寄這么貴的抗癌靶向藥?
我捏著那輕飄飄的藥盒,心里沉得像灌了鉛。一種莫名的不安,像細小的藤蔓,
悄悄纏上心臟。我把藥隨手丟進玄關(guān)那個巨大的雜物抽屜里,里面已經(jīng)躺著兩盒一模一樣的。
關(guān)上抽屜,發(fā)出沉悶的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。算了,懶得想。胃部又是一陣熟悉的、尖銳的抽痛,
最近發(fā)作得越來越頻繁,像有把小刀在里面不緊不慢地絞。
抽屜里的藥盒仿佛在無聲地嘲笑我。第二天,我去了市里最好的三甲醫(yī)院。沒有告訴任何人,
包括我那個名義上的丈夫,江臨。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嗆人。做完一系列檢查,
我坐在診室外冰涼的金屬椅子上等結(jié)果。旁邊是一對年輕的情侶,女孩紅著眼眶,
男孩緊緊摟著她的肩,低聲安慰。真吵。我低頭刷著手機,手指卻有點不聽使喚地發(fā)顫。
屏幕上是江臨和蘇晚舟的朋友圈。一個小時前,
蘇晚舟發(fā)了一張照片:兩只手交疊著放在一本攤開的婚紗雜志上,無名指上的鉆戒刺眼奪目。
配文:【塵埃落定,余生是你?!拷R點了個贊,沒評論。我的丈夫,
和我青梅竹馬、曾許諾給我一個盛大婚禮的男人,
此刻正陪著他的初戀、他心尖上的白月光蘇晚舟,挑選著屬于他們的嫁衣。而我,
獨自坐在這里,等著命運的宣判?!吧蛞娢?!”護士的聲音打斷了我?guī)缀跻笏槭謾C的力道。
拿著厚厚一疊報告單走進診室。頭發(fā)花白的老醫(yī)生推了推眼鏡,
目光在報告單和我慘白的臉上來回掃視,最后,沉沉地嘆了口氣?!吧?*,
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職業(yè)性的沉重,“情況……不太樂觀。”“胃惡性腫瘤,四期。
”他指著報告單上某個觸目驚心的區(qū)域,“已經(jīng)擴散了。目前……手術(shù)的意義不大。
”診室里很安靜,只有空調(diào)送風(fēng)的微弱聲響。窗外的陽光很亮,透過百葉窗的縫隙,
在地板上投下一條條明暗相間的光帶?;覊m在那光束里無聲地飛舞?!拔疫€能活多久?
”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,連自己都驚訝。老醫(yī)生沉默了幾秒,
鏡片后的眼神帶著憐憫:“積極治療的話,也許……能爭取半年到一年。
如果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如果不治療,保守估計,三個月左右?!比齻€月。九十天。
兩千一百六十個小時。我低頭看著報告單上那個冰冷刺眼的診斷結(jié)果,白紙黑字,
清晰得像一個巨大的諷刺。胃里猛地一陣劇烈翻攪,我捂住嘴,沖進診室角落的洗手間,
對著馬桶劇烈地干嘔起來。眼淚生理性地涌出,不是因為悲傷,純粹是身體被撕扯的痛苦。
吐不出來什么,只有灼燒的酸水。我撐著冰冷的洗手臺,
看著鏡子里那個面色灰敗、嘴唇毫無血色的女人。頭發(fā)凌亂,眼底一片死寂的荒蕪。沈見微,
你真狼狽。三個月。也好。我扯了張紙巾,胡亂擦了擦嘴和眼角的水漬。走出洗手間時,
背脊挺得筆直。老醫(yī)生還在等我,眼神復(fù)雜:“沈**,我建議你盡快入院,
我們制定一個化療方案,雖然不能治愈,但可以延長……”“謝謝醫(yī)生?!蔽掖驍嗨?,
把報告單仔細折好,放進隨身的包里,動作緩慢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決絕,“藥,我自己有。
”我拉開那個巨大的雜物抽屜,三盒深藍色的藥并排躺著。我拿出最新的一盒,拆開包裝。
鋁箔板上的藥片,小小的,圓圓的,泛著無機質(zhì)的冷光。
說明書上那些“延長生存期”、“提高生活質(zhì)量”的字眼,此刻顯得如此蒼白又可笑。
我摳出一粒,沒有水,就這么干咽了下去??酀奈兜浪查g在舌根蔓延開,
一路灼燒到空蕩蕩的胃里。手機響了。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:江臨。我盯著那名字看了幾秒,
直到**快要斷掉,才慢吞吞地劃開接聽。“喂?”我的聲音有點啞。“在哪?
”江臨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,帶著他一貫的、處理公事般的簡潔和不易察覺的疏離。
背景音有些嘈雜,隱約能聽到輕柔的音樂和蘇晚舟模糊的笑語?!巴饷??!蔽液喍痰鼗卮?,
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。要下雨了?!巴砩嫌袀€慈善拍賣晚宴,你準備一下,
七點我讓司機去接你。”他語氣平淡地通知,不是商量。作為江太太,
陪他出席必要的社交場合,是我應(yīng)盡的義務(wù),
尤其是在蘇晚舟回國后、我們婚姻關(guān)系搖搖欲墜的敏感時期。他需要我這張“原配”的臉,
來維持他江總體面深情的假象。“知道了?!蔽覒?yīng)了一聲,胃部的鈍痛又隱隱傳來,
提醒著我那殘酷的倒計時。“嗯?!彼坪踹€想說什么,
電話那頭傳來蘇晚舟嬌嗔的聲音:“阿臨,你看這條項鏈配我的禮服嗎?
”江臨的聲音立刻柔和下去:“你戴什么都好看。等我一下?!彪娫挶淮掖覓鞌?。
忙音嘟嘟作響。我握著手機,指尖冰涼。包里的那份診斷報告,硬硬的邊角硌著我的肋骨。
也好。三個月,足夠了。足夠我,把欠我的,都討回來。
司機把我送到市中心那家昂貴的美容會所門口。江臨的助理小陳已經(jīng)等在那里,
手里提著一個印著奢侈品logo的大紙袋。“夫人,江總交代的禮服和首飾。
”小陳恭敬地遞過來,眼神卻不敢直視我。我接過袋子,指尖觸到里面絲滑冰涼的衣料。
不用看也知道,又是那種端莊得體、毫無新意、完美符合“江太太”身份的長禮服。
江臨的審美,或者說,他對我的要求,十年如一日——得體,安靜,做個稱職的背景板。
會所頂層的VIP套房空無一人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。
我把那個昂貴的紙袋隨手丟在沙發(fā)上,像丟棄一堆垃圾。然后,
我打開了房間角落那個不起眼的儲物柜。里面掛著一件衣服。一條火紅色的吊帶長裙。
V領(lǐng)開得極深,后背幾乎**,絲綢面料緊緊包裹著身體曲線,像一團燃燒的、囂張的火焰。
這是上周鬼使神差買下的,當(dāng)時導(dǎo)購**笑著說:“**,這裙子太挑人了,
需要您這樣的氣質(zhì)才壓得住。”壓得住嗎?我換上它。冰冷的絲綢貼著皮膚,
勾勒出鎖骨下嶙峋的弧度。鏡子里的女人,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,
眼底卻燒著一簇幽暗冰冷的火。紅裙如火,襯得那蒼白更像一種凄厲的艷色,
一種瀕死的、孤注一擲的綻放。江臨喜歡我穿白色、米色、淺藍,像蘇晚舟一樣,清純無辜,
人畜無害??山裢?,我只想燒掉他虛偽的體面。我拿出化妝包,用最艷麗的紅涂抹蒼白的唇,
眼線拉長上挑,像淬了毒的鉤子。最后,我戴上了一對碩大的、造型夸張的鉆石耳釘,
冰冷的光芒切割著鏡中那張濃墨重彩的臉。鏡子里的人,陌生得像從地獄爬回來的艷鬼。
不再是那個溫順、隱忍、永遠穿著得體素色的沈見微。手機震動,是司機的電話,
說車到了樓下。我最后看了一眼鏡中那個紅得刺眼、白得驚心的女人,
抓起那個裝著昂貴禮服和珠寶的紙袋,毫不猶豫地,扔進了套房配備的粉碎機里。
機器發(fā)出沉悶的轟鳴。那些精致的布料、閃耀的珠寶,瞬間被絞成毫無價值的碎片。好了,
垃圾處理完畢。我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,像踩著一把無形的刀,走進了專屬電梯。
電梯鏡面映出我烈焰般的紅裙和冰冷的臉。江臨,你的好戲,該開場了。
拍賣晚宴設(shè)在城中最奢華的酒店宴會廳。水晶燈的光芒流淌下來,
空氣里浮動著香檳、香水與金錢混合的奢靡氣息。當(dāng)我出現(xiàn)在入口處時,
那一片衣香鬢影、觥籌交錯的景象,出現(xiàn)了短暫的停滯。無數(shù)道目光,
或驚愕、或探究、或鄙夷、或純粹看熱鬧地聚焦過來,像聚光燈打在我身上。
竊竊私語如同細小的潮水,瞬間在華麗的大廳里蔓延開。“那是……江太太?”“天,
她怎么穿成這樣?”“好艷……好瘦啊,感覺一陣風(fēng)就能吹倒……”“聽說蘇晚舟也來了?
江總呢?今晚有好戲看了……”我無視所有投來的視線,脊背挺得筆直,目光穿透人群,
精準地鎖定了那個被眾人簇擁著的中心——江臨。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,身姿挺拔,
依舊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。蘇晚舟就依偎在他身側(cè),一身夢幻的白色紗裙,
長發(fā)柔順地披在肩頭,笑容溫婉羞澀,像一朵精心呵護的百合花。
她脖子上戴著一串晶瑩剔透的鉆石項鏈,正是電話里她詢問的那條。江臨正微微側(cè)頭,
專注地聽蘇晚舟說著什么,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那是我在他眼中從未得到過的溫度。
我的出現(xiàn),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,瞬間打破了那份和諧。江臨察覺到周圍的異樣,
抬起頭。當(dāng)他的目光觸及我身上那團燃燒的火焰時,臉上的溫柔笑意瞬間凍結(jié)。
他眼底閃過一絲清晰的錯愕,隨即被濃重的不悅和冰冷的審視取代。那眼神,
像在看一個突然闖入、不知好歹的陌生人,一個破壞了他完美夜晚的不速之客。
蘇晚舟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,臉上那溫婉的笑容僵了一下,
隨即化為一種帶著怯意和委屈的無辜,她下意識地往江臨身后縮了縮,
小手輕輕抓住了江臨的胳膊。江臨立刻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再看向我時,
眼神里的冰渣幾乎要凝成實質(zhì)。他撥開人群,大步朝我走來,帶著一股壓抑的怒氣。
昂貴的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,發(fā)出沉悶而急促的回響,
每一步都敲打在我搖搖欲墜的神經(jīng)上。他在我面前站定,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。
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水味,此刻聞起來只覺得刺鼻?!吧蛞娢?!”他壓低了聲音,
語氣是極力克制下的慍怒,“你穿的這是什么?胡鬧也要有個限度!
”他的目光像冰冷的刀片,刮過我**的肩膀和深V的領(lǐng)口,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嫌惡。
仿佛我穿的不是一條紅裙,而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臟東西。我微微仰起頭,
迎上他淬了冰的目光,紅唇勾起一個極其緩慢、也極其冰冷的弧度?!岸Y服啊。
”我的聲音不高,卻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雜,帶著一種事不關(guān)己的涼薄,“怎么,
江總不滿意?”我的視線故意越過他,落在他身后那個楚楚可憐的白影身上,
“蘇**身上那件,不也挺透的么?哦,我忘了,白月光穿什么都叫仙氣飄飄,原配穿了,
就叫傷風(fēng)敗俗?”“你!”江臨的臉色瞬間鐵青,額角青筋隱隱跳動。他大概從未想過,
我這個一向溫順沉默的妻子,會在公開場合如此尖銳地頂撞他,
甚至把蘇晚舟直接拉出來對比。周圍的抽氣聲更明顯了。那些看熱鬧的目光變得更加灼熱。
蘇晚舟的臉色也白了白,眼眶迅速泛紅,抓著江臨胳膊的手更緊了,
小聲囁嚅:“阿臨……別生氣,都是我不好,讓微微姐誤會了……”那聲音,
柔得能滴出水來,委屈得恰到好處?!巴碇?,不關(guān)你的事。”江臨立刻回頭,聲音放柔,
隨即又轉(zhuǎn)向我,眼神凌厲如刀,“沈見微,立刻給我回去換掉!別在這里丟人現(xiàn)眼!
”“丟人現(xiàn)眼?”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低低地笑了起來,
笑聲在安靜的角落里顯得格外突兀和瘆人,“江總,你摟著初戀情人招搖過市,
給她拍天價項鏈的時候,怎么不覺得丟人現(xiàn)眼?我穿條紅裙子,就丟你江大總裁的臉了?
”胃里猛地一陣翻江倒海,尖銳的痛感襲來。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胃部,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,
濃重的妝容也掩蓋不住那瞬間褪盡的血色。身體晃了一下,高跟鞋有些不穩(wěn)。
江臨看著我瞬間慘白的臉和痛苦的神情,眼底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、幾乎難以捕捉的波動,
那冰冷的慍怒似乎凝滯了一瞬。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(yīng),蘇晚舟已經(jīng)像只受驚的小鳥,
緊緊貼住了他,帶著哭腔:“阿臨,
我有點不舒服……我們走吧……”江臨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去。
他幾乎是本能地摟緊了蘇晚舟,眼神里的那一點點波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
只剩下對我“無理取鬧”和“裝病博同情”的更深厭棄。“沈見微,你最好適可而止。
”他最后警告地盯了我一眼,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,“晚舟不舒服,
我先送她回去。你自己看著辦?!闭f完,他不再看我一眼,小心翼翼地半摟半抱著蘇晚舟,
在眾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,匆匆轉(zhuǎn)身離開。他那件昂貴的黑色禮服衣角,
擦過我**的手臂,帶來一陣冰冷的觸感。像被毒蛇的信子舔過。我站在原地,
捂著絞痛不止的胃,看著他們相擁離去的背影。
水晶燈的光芒在我眼中碎裂成無數(shù)冰冷的光點。宴會廳的喧囂重新涌上來,包裹著我,
像一個巨大的、華麗的墳?zāi)??!敖€好嗎?
”一個侍應(yīng)生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杯溫水過來。我松開捂著胃的手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
用那尖銳的痛感壓下喉嚨口的腥甜。再抬起頭時,臉上已是一片冰冷的平靜,
仿佛剛才那個痛苦失態(tài)的女人從未存在過。“沒事。”我接過水杯,指尖冰涼,“謝謝。
”侍應(yīng)生猶豫了一下,還是低聲說:“剛才……江總好像把您忘在這里了……”忘?
我扯了扯嘴角,看著杯中晃動的水面,映出自己烈焰紅唇、卻形如鬼魅的倒影。
他從來就沒記得過。宴會廳的喧囂漸漸遠去,像隔著一層厚重的毛玻璃。
胃部的絞痛一陣緊過一陣,冷汗浸濕了后背,黏膩地貼在冰涼的絲綢上。
我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,拒絕了侍應(yīng)生叫車的提議,獨自一人走進了電梯。狹小的空間里,
只有我粗重壓抑的喘息聲。鏡子里映出一張慘白如紙、被濃妝扭曲的臉,
紅裙像一團垂死的火焰。電梯數(shù)字不斷向下跳動,失重的感覺讓胃里的翻攪更加猛烈。
“?!币宦?,負一層停車場到了。冰冷的、混雜著汽油和灰塵的空氣撲面而來。
我的車停在最角落的位置。高跟鞋踩在空曠寂靜的水泥地上,發(fā)出孤獨又清晰的回響,
每一步都牽扯著腹腔深處撕裂般的痛楚。終于走到車前,我顫抖著手去包里摸車鑰匙。
指尖冰冷麻木,試了幾次都沒能準確**鎖孔。冷汗順著額角滑落,滴在冰冷的車門上。
就在這時,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。我猛地警覺,忍著劇痛迅速轉(zhuǎn)身。陰影里,
走出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。帽檐壓得很低,看不清臉,只能看到一個緊繃的下頜線。
他手里……赫然拿著一塊疊好的、深色的毛巾!停車場昏暗的光線下,
那塊毛巾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嘴。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,蓋過了胃部的劇痛。
有人想在這里對我下手!是蘇晚舟?還是江臨生意場上的仇家?電光火石間,
無數(shù)念頭閃過腦海?!澳闶钦l?想干什么?”我厲聲喝問,聲音因為疼痛和緊張而嘶啞,
背脊緊緊抵住冰冷的車門,手在包里胡亂摸索著,想找點防身的東西。那男人不答話,
只是加快了腳步,帶著一股狠勁直撲過來!手里的毛巾眼看就要朝我的口鼻捂來!
腎上腺素在絕望中飆升。我?guī)缀跏菓{著本能,用盡全身力氣,猛地抬起穿著尖細高跟鞋的腳,
狠狠踹向?qū)Ψ降南律恚 斑腊 ?!”一聲痛苦短促的悶哼響起。男人猝不及防?/p>
要害被狠狠擊中,動作瞬間變形,捂著下身痛苦地彎下了腰,手里的毛巾也掉在了地上。
機會!我顧不上胃里翻江倒海的劇痛,也來不及思考,用盡最后一絲爆發(fā)力,
猛地拉開車門鉆了進去,手指哆嗦著迅速按下中控鎖!“咔噠!
”車門鎖死的脆響在寂靜的停車場里格外清晰,像一道救命的屏障?!芭?!砰!砰!
”那男人緩過勁來,惱羞成怒地開始瘋狂砸車窗!厚重的拳頭砸在鋼化玻璃上,
發(fā)出沉悶可怕的聲響。他扭曲的臉貼在車窗上,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。我嚇得心臟幾乎停跳,
手腳冰涼,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。我抖得厲害,鑰匙幾次都插不進點火孔。
胃部的絞痛和此刻瀕死的恐懼交織在一起,幾乎要將我撕裂?!芭?!砰!
”車窗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**,細密的裂紋開始蔓延!快!快啊!我死死咬住下唇,
嘗到了血腥味,強迫自己鎮(zhèn)定。終于,鑰匙**去了!用力一擰!
“轟——”引擎發(fā)動的聲音如同天籟!我猛地一腳油門踩到底!
輪胎與地面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尖叫,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!
巨大的慣性把我狠狠甩在駕駛座上,胃部受到猛烈擠壓,喉頭一甜,
一股腥熱的液體涌了上來。我強忍著咽了回去,死死抓住方向盤,透過后視鏡,
看到那個男人追了幾步,氣急敗壞地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柱子,然后迅速消失在陰影里。
車子沖出地下車庫,匯入夜晚依舊車水馬龍的主干道。
刺眼的路燈和霓虹燈光芒流水般滑過車窗,晃得人頭暈?zāi)垦!N咐锓购#?/p>
劇痛如同無數(shù)根鋼針在里面攪動。冷汗已經(jīng)濕透了全身,視線開始模糊,
握著方向盤的手抖得不成樣子。不行……不能停在這里……我死死咬著牙,憑著殘存的意識,
將車歪歪扭扭地開到了城市另一端一個老舊破敗的街區(qū)。這里魚龍混雜,監(jiān)控稀少,
是我計劃中早就選好的“安全屋”——一個用假身份租下的、只有十平米的小單間。
車子勉強停在路邊一個陰暗的角落里。我?guī)缀跏桥乐铝塑嚕?/p>
踉蹌著沖進那棟散發(fā)著霉味的筒子樓。狹窄的樓梯又陡又黑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終于摸到那扇斑駁的鐵門前,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掏出鑰匙打開門。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
我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再也沒力氣爬起來。劇痛徹底吞噬了我,眼前陣陣發(fā)黑,
喉嚨口的腥甜再也壓制不住?!班邸币淮罂诎导t色的血,猛地噴濺在冰冷骯臟的地面上。
像一朵朵絕望綻開的罌粟花。意識沉入黑暗前,我死死盯著地上那灘刺目的紅,
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(xiàn):蘇晚舟,江臨……你們給我等著。我沈見微,從地獄爬回來了。
再次恢復(fù)意識,是被一陣持續(xù)不斷的手機震動吵醒的。頭痛欲裂,像被重錘反復(fù)敲打過。
胃里依舊火燒火燎地疼,但比起昨晚那撕心裂肺的絞痛,似乎緩和了一些。
嘴里全是鐵銹般的血腥味。我掙扎著撐起沉重的眼皮,
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一張狹窄堅硬的木板床上。身上蓋著一條散發(fā)著淡淡消毒水味道的薄毯。
環(huán)顧四周,是那個十平米的小單間,墻壁斑駁,
家具簡陋得只有一張床、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。窗戶緊閉,外面是嘈雜的市井聲。
這里是安全的。我稍微松了口氣。手機還在床頭柜上孜孜不倦地震動著,屏幕執(zhí)著地亮著,
顯示著同一個名字:江臨。呵。我扯了扯嘴角,牽動了干裂的唇,帶來一陣刺痛。
沒理會那持續(xù)不斷的來電,我艱難地坐起身,掀開薄毯。
身上還是那件被冷汗和血漬弄得一塌糊涂的紅裙,狼狽不堪。桌上放著一個保溫桶,
下面壓著一張便簽紙。字跡清雋有力:【見微:藥在桶里,按時吃。昨晚的事,我會查。
保重。——陸沉】陸沉。看到這個名字,一直緊繃的神經(jīng)才稍稍松懈下來。
昨晚混亂的記憶碎片開始拼湊:在停車場遇襲,開車逃到這里,吐血昏迷……是他找到了我。
也只有他,知道這個地方。我打開保溫桶,里面是溫?zé)岬摹镜密浥吹陌字唷?/p>
旁邊放著一個小藥盒,里面是幾粒分裝好的、我熟悉的深藍色藥片。匿名寄藥的人,是他。
那個在我和江臨的婚禮上,作為江臨最好的兄弟,
卻沉默地遞給我一張寫著“有事找我”的名片,眼神復(fù)雜難辨的男人。那個在我婚后幾年,
如同影子般存在,偶爾在我被江臨傷得最深時,會不動聲色地遞來一杯熱水,
或者一句簡短提醒“蘇晚舟下個月回國”的男人。陸沉。江臨視為手足的兄弟,
**的二把手,一個心思深沉如海、卻對我……有著一份難以言喻的守護的男人。
他是我這場復(fù)仇里,唯一的、也是最危險的變數(shù)。我端起白粥,小口小口地喝著。
溫?zé)岬囊后w滑過灼痛的食道,帶來一絲虛弱的暖意。然后,我摳出藥片,和水吞下。
做完這一切,我才拿起那一直震動不停的手機。屏幕上,除了幾十個未接來電,
還有十幾條微信消息。全部來自江臨。時間從昨晚十一點開始:【沈見微!你死哪去了?
】【司機說你自己開車走了?穿成那樣你想干什么?】【接電話!】【別給我玩失蹤!
立刻滾回來!】【晚舟被你氣得差點暈倒,沈見微,你滿意了?】【行,你有種。愛回不回。
】最后一條,是凌晨三點發(fā)的:【沈見微,別挑戰(zhàn)我的耐心?!扛糁聊?,
都能感受到他那股被忤逆的、高高在上的怒火。沒有一句關(guān)心我昨晚去了哪里,安不安全。
只有指責(zé),只有為蘇晚舟的控訴。心口的位置,早就麻木了。胃部的疼痛都比這清晰。
我面無表情地劃掉他的消息提示。然后,點開了手機銀行APP。
看著屏幕上那個代表著我個人積蓄的、后面跟著一串零的數(shù)字,
我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冰冷的、近乎殘忍的笑意。江臨,
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被你圈養(yǎng)、一無所有、只能仰你鼻息的沈見微?這十年,
我像個最吝嗇的守財奴,不動聲色地積攢著每一分屬于我自己的錢。江臨給的家用,
我名下那點微不足道股份的分紅,
甚至偶爾賣掉他隨手丟給我的、我并不喜歡的珠寶首飾……一點一滴,匯流成河。
就是為了今天。為了我能有足夠的資本,跳出他掌控的金絲籠,去做我想做的事。
我撥通了一個存在手機里許久、卻從未撥打過的號碼。那是我通過特殊渠道找到的,
業(yè)內(nèi)口碑極好、也極其昂貴的**。“是我,沈見微。”我的聲音因為虛弱而沙啞,
卻帶著一種淬了冰的決絕,“錢已經(jīng)打到你的賬戶?,F(xiàn)在,我要你幫我查兩個人。第一個,
蘇晚舟,從她回國到現(xiàn)在,所有行蹤、接觸過的人、財務(wù)狀況,越詳細越好,
特別是她回國前那幾年在海外的經(jīng)歷,我要知道她所有的底牌和軟肋。
”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回應(yīng):“明白,沈**。那第二個?”我頓了頓,
看著窗外破舊街區(qū)灰蒙蒙的天空,一字一句,清晰地吐出那個名字:“陸沉。
”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了一下,顯然對這個名字感到意外和棘手。
“我知道他有能力抹掉大部分痕跡?!蔽依^續(xù)說,聲音平靜無波,“但我要你查的,
不是他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。我要的是,他所有‘愿意’讓人看到的東西。他的習(xí)慣,
他的社交圈,他的行程規(guī)律,他名下所有公開或半公開的產(chǎn)業(yè)……特別是,他和江臨之間,
除了兄弟情誼和商業(yè)合作,還有沒有別的……縫隙?!薄吧?*,
這……”偵探的聲音帶著遲疑,“陸先生那邊,水太深了,而且……”“錢不夠?
”我打斷他,語氣沒有絲毫波瀾,“再加一倍。我只要結(jié)果,不問過程。記住,安全第一,
一旦被他察覺,立刻終止,保全自己?!薄啊靼琢耍?*。我會盡快給您消息。
”掛斷電話,**在冰冷的墻壁上,閉上眼。胃部的疼痛依舊隱隱作祟,
但心口那股燃燒的、名為復(fù)仇的火焰,卻越來越旺。陸沉,謝謝你救了我,
也謝謝你這些年無聲的守護。但這場局太大,賭注是我的命。我不能把所有的信任,
押注在任何人身上。尤其是你。三天后,我戴著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和口罩,
穿著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運動服,出現(xiàn)在城市另一端一家極為隱蔽的私人醫(yī)療美容機構(gòu)。
接待我的是院長本人,一個氣質(zhì)精干、眼神銳利的中年女人,姓林。陸沉介紹的,
據(jù)說口風(fēng)極嚴,只服務(wù)于特定圈層。“沈**?”林院長遞給我一杯溫水,
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我過于蒼白的臉色和墨鏡下掩不住的疲憊,
“陸先生已經(jīng)跟我詳細溝通過您的情況。您確定……要走這一步?”我摘下墨鏡和口罩,
露出那張曾經(jīng)清麗、如今卻寫滿病態(tài)和憔悴的臉。三天,僅僅三天,
鏡子里的女人又瘦了一圈,顴骨高高凸起,眼窩深陷,像一具被抽干了水分的木偶。
只有那雙眼睛,黑沉沉的,里面燃燒著一種近乎偏執(zhí)的火焰。“確定。”我的聲音很輕,
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,“越快越好。錢不是問題。”林院長看著我,沉默了幾秒,
似乎在評估我的決心和承受力。最終,她點了點頭,拿出一份厚厚的方案書。
“根據(jù)您的訴求——徹底改變?nèi)菝?,尤其是五官輪廓和氣質(zhì),需要最大程度的‘新生感’,
同時考慮到您目前的……身體狀況?!彼瓌又桨笗?,語速平穩(wěn)專業(yè),
“我們建議采用綜合方案:顴骨內(nèi)推,下頜角截骨重塑,鼻綜合精雕,
眼部重塑(開眼角+提肌),脂肪填充進行面部輪廓過渡和飽滿度調(diào)整。此外,
全身皮膚光電嫩膚和頸部線雕提拉,確保整體協(xié)調(diào)性。
書上的模擬效果圖:“目標是打造一張更精致、更立體、更具‘攻擊性’和‘距離感’的臉。
與您現(xiàn)在的溫婉柔和風(fēng)格形成絕對反差?;謴?fù)期會很長,過程也會很痛苦。而且,
我必須再次提醒您,”她抬眼,目光嚴肅,“您的身體情況特殊,手術(shù)和后續(xù)恢復(fù)期的風(fēng)險,
會比普通人高很多。麻醉、感染、愈合不良……任何一點意外,都可能……”“我知道。
”我平靜地打斷她,目光落在效果圖上那張陌生的、冷艷的、帶著幾分凌厲疏離感的臉龐上。
那不是我,是即將重生的武器。“風(fēng)險告知書,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簽。
”林院長看著我眼中那團沉寂卻無比堅定的火焰,最終沒再說什么,
只是輕輕嘆了口氣:“好。術(shù)前檢查需要一天,如果指標符合要求,
最快后天可以安排第一場手術(shù)。這是長期戰(zhàn)役,沈**,您要做好心理準備。
”“我準備好了?!蔽夷闷鸸P,
在那一疊厚厚的、充斥著各種可怕并發(fā)癥描述的知情同意書上,簽下了“沈見微”三個字。
筆跡有些虛浮,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力道。從今天起,沈見微,將一步步走向死亡。
接下來的日子,徹底墜入了由疼痛、腫脹、麻木和無盡等待編織的地獄。手術(shù)一場接著一場。
冰冷的手術(shù)燈,刺鼻的消毒水味,麻醉針劑推入血管時短暫的漂浮感,
然后是醒來后那排山倒海、深入骨髓的劇痛。臉被厚厚的紗布層層包裹,
只露出腫脹不堪的眼睛和嘴,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面部斷裂又重組的骨頭和肌肉,
痛得讓人恨不得立刻死去。我像個破碎的玩偶,被固定在狹窄的病床上。大部分時間在昏睡,
被疼痛喚醒,又在對未來的恨意支撐下,強迫自己吞咽流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