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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血色喜宴(上)》第6章無廣告無憂暢讀

2025-05-20 09:14:26 作者:nan
  • 血色喜宴(上) 血色喜宴(上)

    大成十六年秋,官家來人收糧。時值大旱,地里莊稼顆粒無收。爹翻過后墻跑了,娘被他們拖了去。我沖上去拼命,被官差一把搡在青石板上昏死過去。醒來后,娘身上的血已經(jīng)干透了。

    nan 狀態(tài):連載中 類型:言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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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血色喜宴(上)》 章節(jié)介紹

《血色喜宴(上)》作者nan,他用超絕的想象力和文筆,刻畫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樊天阿媽形象,讀起來讓人熱血沸騰,激情澎湃,又感人肺腑?!堆惭纾ㄉ希返?章內(nèi)容介紹:2我整理好妝容,悄悄回到牢房,又把鐵鏈重新鎖回腳上。鑰匙是在鷹嘴崖上時,我.........

《血色喜宴(上)》 第6章 在線試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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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整理好妝容,悄悄回到牢房,又把鐵鏈重新鎖回腳上。鑰匙是在鷹嘴崖上時,我從山匪的腰間偷偷摸出來的。我將鑰匙放進陰暗的石縫里藏好后,便蜷在潮濕的草堆上睡了。此后的時日,我每天寅時起身倒夜壺、洗恭桶、砍馬料喂馬。做完這些后去給圖門送飯。見我的第一面起她便知道我識字,于是把所有的醫(yī)書直接都翻出來給我看。我生得一副過目成誦的本事,那些醫(yī)書不過在手中翻過兩遭,便全然背下了。草木金石的性味、湯頭配伍的章法,乃至醫(yī)案里細如發(fā)絲的癥候辨析,皆深深嵌進腦海之中。最后,圖門教我制毒之法。圖門說,醫(yī)毒一體,可殺人亦可救人。金木水火土、心肝脾肺腎、風(fēng)寒暑濕燥火、喜怒憂思驚悲恐。陰陽五行、三因制宜……每日里我做夢都誦讀成章。那個叫老四的山匪也沒來找我的茬,最近寨子里似乎在籌謀著什么大事,寨門每日人流如織,沒人記起我這個不起眼的人。那晚殺的山匪他們尋了幾天,沒找到后面也作罷了。時間很快到了小年夜。那一夜,瑞雪覆滿了山頭。圖門前些日子已經(jīng)下不了床了,我每日里送的飯菜也紋絲未動。

給她配了副緩解疼痛的藥也晾著不喝。我原以為她怕苦,冒著風(fēng)險去廚房給她偷了塊飴糖,哄著她只要喝藥就給塊糖吃。她蜷在草席上只是笑,嘴角緩緩溢出黑血。「你走遠些,我的血有毒?!刮易哌^去扶起她,輕輕握住她枯瘦的手臂。她的身子很輕很輕,我抱著她,肋骨根根,脊骨嶙峋,像是硌著我的心。「我才不怕,您忘了,我會解毒啊。」我輕輕捻去她發(fā)間裹著的草屑,將她凌亂的發(fā)絲一根根撫平?!感√?,我的大限到了?!刮沂忠唤聊徽Z地繼續(xù)撫著她的頭發(fā)?!高@有什么?生死聚散本如朝露,終須一別?!顾龔牟菹绿统鲆粋€玉瓶,遞給我:「這是用我的血制成的毒藥,一滴便可殺大蟲。」「拿著它,找機會離開這里?!顾次兆∥业氖?,那雙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發(fā)亮?!竵y世之中,群雄四起?!埂盖嗫罩?,為何不能多一只雌鷹?」「黎民如草芥石礫,女子更是。」「你亦可手握斧齒,劈開萬山,做個真正的圖門。」「那日我在懸崖上見到你,就覺得你應(yīng)是圖門……」她突然劇烈嗆咳,更多的黑血從她的口中噴出,我慌亂地去幫她捂,幫她擦。她擺擺手表示已經(jīng)沒用了。她張了張嘴,有散碎而沙啞的調(diào)子從她的口中哼出。不知是哪里來的調(diào)子,陌生且詭異:「廟堂金縷織人血」「萬歲山前白骨疊」「蓮臺跪破北昭月」「芒鞋誤踏生死劫」「散了,散了」「一生皆是無情劫」……歌停了,她的眼神漸漸失了焦。圖門死了。我跪在地上,喉間腥甜翻涌。

洞里的篝火早已燃盡,山匪來了,只上前查看了一下罵了聲晦氣就用草席裹起她的尸體,拖出去丟到了鷹嘴崖下。我握掌成拳,如行尸走肉般在崖上亂竄,等回過神來時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身在牢房里。我蜷縮著身子,將頭深深地埋進臂彎。師父。一路走好。眼淚滑落,掉進發(fā)霉的稻草堆里很快消失不見。我攥緊袖中的玉瓶,慘白的月光照進牢里。照見世道荒荒。照得人心發(fā)燙。照得我前路亮堂堂。山中囚(下)1圖門走后,我計劃著逃出屠人寨,但苦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。每日寅時初動,我便起身去洗結(jié)霜的恭桶,洗完后,又去馬廄里掃糞鏟屎。這幾日寨子里人多手雜,忙忙亂亂人來人往,馬匹也用得十分頻繁。我每日蹲在馬廄旁鍘馬料,鍘都鍘不贏,雙手酸得直打顫,每切下一截,手腕就像被馬鞭狠狠抽過,疼得我直打擺子。土匪老四過來監(jiān)了一會兒工,見我動作慢,順勢就給了我一腳。踢完后,又看我雙手抖如篩糠之狀不似作偽,于是啐了口唾沫,又撥了一個人過來。那人看著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(jì),和我一樣,瘦得像根麻稈,黑黢黢的像塊黑炭,形容猥瑣,臉上堆著討好的笑。他朝著老四咧嘴,笑得十分燦爛:「四當(dāng)家您放心,我手腳快,今晚一定全部鍘完!」說完就埋頭拿著草料狠鍘起來。土匪老四見他手腳麻利,又忍不住給了我一腳:「你也別給老子閑著!做不完沒你的飯吃!」我趕緊直起身子,也低頭作勢猛鍘起來。老四走后,他甩甩油膩臟亂的頭發(fā),小聲地哼起歌來。一副在土匪窩里怡然自樂的模樣,全然忘記了自己雙腳間也鎖著一副鐵鏈。一起鍘了兩日馬料后,他自以為和我混得熟了,便拿著刀一上一下漫不經(jīng)心地砍著,一邊與我搭話:「哎,你這么小也被抓來了?」我沒搭理他。他繼續(xù)說:「我在這快一年了?!埂肝覐钠柚迊淼?,你聽說過這個地方嗎?」

他停下了手里的動作,抬起鈍刀來回戳了兩下頭,像是在回憶:「我們畦洲有個美譽,叫萬畦水畔,躬耕桃園?!埂改阒朗鞘裁匆馑紗??」他并未真的等我回應(yīng),便又徑自絮叨起來。「意思是我們畦洲田地廣袤,依水而耕,有吃不完的粟稷和肉膏,跟桃園一樣呢!」我在心底冷笑,說得這樣好,他如今又怎會在此處。果然下一刻,他就露出了一副喪臉:「可是全沒了!那個勞什子大壩一修,爹死了,娘死了,家沒了?!埂缚衫做曷?,皆是天恩,你說對嗎?」他又立刻收起了表情,笑嘻嘻地湊過來,提了提腳上的鐵鏈:「咱們現(xiàn)在都是一樣的,困在這山匪堆里一時出不去,過一天是一天,不過別擔(dān)心,你認我做哥哥,我保護你,嗯?怎么樣?」我一刀砍斷最后一把草料,從他身邊默然走過。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:「哎,好好的孩子,居然是個啞巴。」做完活計已是深夜,踉蹌著摸回黑牢剛睡下沒多久就又被喊起來,連日輾轉(zhuǎn),晨昏不辨,每日只能睡一個多時辰,眼皮黏得幾乎睜不開。想著離除夕只有兩三日的光景,我還過著這般豬狗不如的日子,無片晌得息,心里就蹭蹭地冒出一簇火來,不耐煩再細細敁敠,盤算著干脆把圖門的血一股腦全用了,給寨子里的人全都毒死,落得干凈。我掰著手指默數(shù)寨子里的人數(shù),正估摸著兩百余人的毒藥分量夠不夠用時,他們又擄了個新人來。我被喝令去牽馬,剛好撞見一群人推搡著一位少女進入正廳。

她年紀(jì)約莫不過及笄,云鬢散亂間露出半張蒼白的臉,沒看清長相,但身上的衣著十分華麗。她進去后,廳內(nèi)傳來男人們的狂笑,混著杯盞相撞的脆響。我皺了皺眉頭,牽著馬走開了。晚上一起砍草料的那塊黑炭說今日是他最后一次與我一起鍘馬料了。他說除夕寨子里要辦一場隆重的喜事兒。他明日就被派去做別的事。這幾日里,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自言自語了,于是湊過來擠眉弄眼地說話?!改阒罏樯秵幔俊埂附裉靵淼哪莻€小娘子,就是老大要娶的新夫人?!埂付妓奈迨娜肆?,還霸著黃花閨女,就我來這一年,糟蹋了多少人……不過說起來,這樣隆重的倒是頭一回?!埂高@世道女子可真慘,還好咱們是男的?!顾f著像是想起了什么,忽然打了一個寒噤,「不,男的也沒活路,抓去做菜人,嘔——」我面無表情地砍完最后一捆草料,將豁口的柴刀扔進背簍,在馬匹喝水的槽里捧了一捧水喝,然后去廚房領(lǐng)了一塊干硬的餅子,拖著鐵鏈挪回牢房,坐下慢慢嚼著。那根黑炭說的話我根本不在意,我在意的是除夕夜的喜宴。到時候寨子里吹吹打打,無人注意到我,我想,那便是個極好的脫身機會。順利的話,也許用不著圖門的血。夜晚,我睡得正熟時,隔壁牢門「吱呀」響了一聲,一團影子被推了進來。在黑牢里被關(guān)久了,我也有了幾分在黑暗中辨物的能力。是白日里被抓進來的那個人。次日,我看清了她的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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